好在秦蓉頭上蓋著蓋頭,因此即便是變了臉色,也沒有人能看出來。
也只有墨文皓伸手去拉她的手時,感覺有些僵硬。
墨北辰看著秦夫人那尷尬的神色,知道自己方才聲音有些大了,不由拍手說道,“好好好!恭喜二皇兄喜得側妃!既然新娘子已經接到了,咱們就走吧!”
“喜得側妃”幾個字,更是刺痛了秦夫人。
這三皇子到底會不會說話!
瞧著她臉色十分難看,墨詠霖忙掐了墨北辰一把,風度翩翩的對秦夫人說道,“秦夫人,那咱們就帶著新娘子走了!”
“去吧,去吧!勞煩大皇子走這一遭了。”
秦夫人這才擠出一絲笑容來,對墨詠霖說道。
言語之中,根本沒有提及三皇子墨北辰。
墨北辰不悅的皺了皺眉,還是跟著墨文皓一起出了閨房。
他前腳剛走,身后就傳來秦夫人低低的叱罵聲,“呸!也不知道賢妃素日里是怎么教導三皇子的,竟是如此令人厭惡!”
方才,墨北辰可不是故意踩了他們致遠侯府一腳么?
墨北辰平日里與墨寒夜關系極好,與盛清寧相處的也很不錯,秦夫人自然是知道這一點。
因此,她心下還在猜測,墨北辰這定是故意在給盛清寧出氣、故意來刁難秦蓉,故意給他們致遠侯府難堪呢!
想到這里,秦夫人更是氣得壓根兒上火。
今日,她本就沒有當做自己的女兒是給人做側妃,而是當做了女兒給二皇子做正妃來對待。反正皇上與皇后娘娘對于此事也十分看重,秦夫人心里便更有底氣了。
墨文皓帶著秦蓉,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致遠侯府。
在這一路上,竟是連假惺惺的攔一下的人都沒有。
要知道,別的府上成親,新郎官來接新娘子的時候,那都是重重阻礙通過后才能娶走新娘子啊!
而致遠侯府,今日嫁女兒倒是出奇的順暢,就像是故意要趕著女兒出嫁似的。沒有一個人阻攔不說,秦海明與秦夫人臉上也是笑嘻嘻的,沒有絲毫不舍。
這模樣落進眾人眼中,只覺得秦海明與秦夫人,是攀上了二皇子府,因此才如此開心呢!
秦蓉之所以嫁給墨文皓的原因,也就被眾人重新擺在了桌面上。
“我聽說,當初在國公府時,是這秦小姐故意勾引二皇子,所以才能攀上二皇子呢!”
“若真是如此的話,也就太下賤了!”
“可不是么!盡管攀上了二皇子,但也不過是給人做側妃罷了!這秦小姐,怕是氣得七竅生煙吧!”
“豈止是七竅生煙?前段時日秦小姐要死要活的,還撞墻自盡了呢!聽聞,就是因為給二皇子做正妃的心愿落空了,所以這秦小姐才一哭二鬧三上吊。”
“當真?這事兒我也聽說過,只是不如兄臺你知道的這么清楚啊。”
“那是,此時千真萬確!我絕對敢保證。”
“……”
聽著眾人的議論紛紛,饒是秦蓉已經上了花轎,仍是被氣得咬緊了牙關。
當初,她分明是被盛清寧她們給陷害的!
失去清白不說,往后也就失去了嫁給墨寒夜的機會。
對于秦蓉來說,怎能不恨?!
她之所以撞墻自盡,是因為只能給墨文皓做側妃的緣故嗎?!
分明是因為,她打死也不想嫁入二皇子府,對墨寒夜念念不忘的原因啊!
秦蓉只覺得,自己嫁入二皇子府的原因,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秦海明與秦夫人也聽到了眾人的談論,原想站出來替自家小女辯解兩句,但是想著眾口難調啊。他們這會子若是站出來,指不定會被認為是心虛。
因此,秦海明與秦夫人也只能就此作罷。
秦夫人視線在宴席上掃視一圈后,對秦海明低聲說道,“老爺,順和與楚王當真沒有來呢!”
對于這個結果,秦海明比秦夫人還要清楚。
畢竟,他一直在關注順和夫人與墨寒夜的動靜,這兩人到現在也沒有來致遠侯府,想必今日是不會來參加喜宴的了。
秦海明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想必,是真的生病了吧。”
秦夫人對于這個理由嗤之以鼻,本想陰陽怪氣的嘲諷兩句,但想起前段時日秦海明對她動手了,秦夫人也就只能將心里頭強烈的不甘心給壓了下去。
送走了秦蓉與墨文皓后,秦海明與秦夫人轉身,繼續開始招待賓客。
迎親隊伍很快進了二皇子府,墨文皓命人將秦蓉送去了新房。
納側妃么,是沒有拜天地這些規矩的。
即便是新房,其實也不應該設立。
但是二皇子好歹還未迎娶正妃,因此側妃這排面難免就隆重了些。
瞧著屋子里喜慶的一切,秦蓉心尖兒都在顫抖,陪嫁丫鬟彩玉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小姐!奴婢二皇子這真真兒是將小姐放在了心尖兒上啊!”
“聽說這新房,只有在去正妃的時候才會布置的。今日二皇子不斷親自前來迎親,還給小姐布置了新房呢!”
彩玉咂舌說道,“這足以說明,小姐您在二皇子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
誰都喜歡聽奉承話。
尤其是,秦蓉這樣貪慕虛榮的女人。
她原以為不過是做側妃罷了,自己都沒臉見人。
但是聽到彩玉的話,她心中的虛榮心也就愈發膨脹起來,冷笑一聲,“正妃側妃又如何?不過是個名頭罷了。”
秦夫人說的沒錯,只要她日后抓穩了墨文皓的心,還愁會被正妃給欺壓?!
盡管秦蓉心中只有墨寒夜,對墨文皓仍是半分也喜歡不起來。
但如今她已經嫁入了二皇子府,便也就聽天由命了吧……往后最重要的便是權勢,一旦她抓的穩穩地,便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甚至,正如秦夫人所說,還能讓致遠侯府也青云直上。
如此想著,秦蓉便就打起了精神來,對于將來充滿挑戰的日子,也滿懷希望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不加掩飾的一聲嗤笑,“呵!有些人還真是不自覺啊,不過是做個見不得人的側妃罷了!瞧著那歡天喜地的樣子,竟像是要做正妃似的!”
“真是可笑!”
說話間,那聲音便愈發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