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姐夫你先別急著爬嘛!”
見馬老爺說爬走就爬走,鄧知縣趁著酒勁兒,一把將馬老爺給拽了回來,笑著說道,“本官可是永安鎮的知縣!是父母官!在這鎮上還有本官解決不了的事情?”
鄧知縣冷哼一聲,“你只管告訴我欺負你的那人是誰,本官保證給你出口惡氣!”
“算了吧,算了吧!
馬老爺連連擺手。
在雪地中爬行這么久,他的手腳都已經紅腫了。
偏偏馬老爺還極力忍著,再痛也不敢半途而廢……畢竟,明月就在身后跟著呢,腰間還別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手里也拎著一根手腕粗細的棍子!
方才馬老爺便是停下喘了幾口氣的時間,明月就朝著他背上狠狠地揍了兩棍子。
明月脾氣暴躁不好招惹,不像朝露那般好欺負,馬老爺今日可算是領教到了。
不想與鄧知縣多做糾纏,馬老爺準備繼續往前爬。
這時,鄧知縣看見拎著棍子的明月走進了,不由站起身醉醺醺的說道,“哦!本官還當是什么事兒呢!”
“怎么,姐夫,這又是你從哪里挖來的上好的美人兒?你們玩的這是一出什么戲?”
深知自家姐夫那花花腸子,鄧知縣還以為,明月又是馬老爺新得的小妾,兩人這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戲呢,便下意識說道。
只是,話剛說完,明月狠狠地一棍子便打了過來,“惡心!”
“喲,這小娘子脾氣不大好!”
鄧知縣挨了一棍子,不怒反笑,看向明月的眼神也更是火熱,“姐夫,你這新的小娘子好狂野啊,我好喜歡!姐夫若是玩膩了,就送給我吧!”
瞧著這話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平日里兩人一定沒少做這事兒!
想到這里,明月更是感到惡心!
馬老爺已經被鄧知縣這番話給嚇到了,連忙對鄧知縣說道,“你喝醉了!還不趕緊回去!你的隨從呢?”
敢招惹這暴脾氣的明月,鄧知縣當真是以為自己命長?!
偏偏鄧知縣還不知道馬老爺一番苦心,只以為這是他舍不得將這小妾送給他呢,頓時就拉長了一張臉,“小氣!
馬老爺滿頭黑線,也就沒有搭理他,直接繼續往前爬。
已經吸引了越來越多人的目光,明月也就沒有再跟著馬老爺,怒氣沖沖的回了盛清寧身邊。
“小姐!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在這里多呆一秒我都覺得惡心!”
盛清寧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么,但是瞧著明月如此生氣,也能想到可能又出什么事兒了。
仔細詢問后,盛清寧臉色漸漸陰沉下去。
這個鄧知縣,原她還想著這些事情與她沒有干系。
不管是鄧知縣貪贓枉法也好,還是與馬老爺同流合污也罷,這些都是應該是朝廷的事兒。
隨后,盛清寧心想,墨寒夜勢必要奪回皇位、奪回整個商國。
如今墨寒夜為了這些事情忙得不見蹤影,她好歹要幫墨寒夜,好好處置一下這些朝廷的蛀蟲!
于是,盛清寧看也不看朝露的家人,帶著她們直接去了縣衙。
見盛清寧總算是走了,朝露的家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既為如此輕而易舉的得到一百五十兩銀子感到欣喜,又膽戰心驚的怕盛清寧會繼續找他們家的麻煩。等她們前腳剛走,便連忙關上了門,從里面上了栓。
縣衙。
鄧知縣醉醺醺的回來后,盛清寧已經等在了衙門處。
馬老爺此時還在可憐兮兮的繞著永安鎮爬行呢,天色也漸漸黑了下去,雪也越來越大大有今晚下個整夜的前奏。
盛清寧站在衙門門前,身旁站著幾名低垂著頭的捕快。
一看這架勢,便知捕快已經得知盛清寧的身份了。
“喲,這里哪里來的幾位美人?本官先前怎么從未見過你們?難不成你們是來衙門避避風雪的?”
鄧知縣哼著小曲兒,一抬頭便看見臺階上站了盛清寧幾人,頓時眼前一亮伸出手來,“幾位美人里面請,你們的造訪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盛清寧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進了縣衙。
鄧知縣搓了搓手,沒有理會捕快們瘋狂的眼神示意,連忙也跟著進去了。
誰知剛進去,迎面便是盛清寧的怒斥聲,“鄧知縣真是好大的膽子!貪贓枉法的事情也敢做,這是故意試探朝廷的底線么?!”
一聽到這話,鄧知縣瞬間就懵了。
這個姑娘,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的酒也醒了大半,沖著盛清寧上下掃視了一番,眉頭緊皺,“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鄧知縣與那姓馬的同流合污,這怕是掉腦袋的事兒!
盛清寧冷笑。
聞言,鄧知縣心里漸漸的有了譜。
莫不是馬老爺之所以在雪地中爬行,也都是眼前這位做的好事?!
他謹慎起來,“你究竟是誰?”
“怎么?鄧知縣這是心虛了?”
看著鄧知縣突然變得謹慎的臉色,盛清寧微微一笑,“家父是盛明。”
鄧知縣頓時驚訝的站起身來,看向盛清寧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忌憚,好半晌才開口說道,“不知道竟是盛小姐造訪,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國公府的小姐,可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啊……
這位鄧知縣,還是有幾分眼力見。
心里,也更加肯定馬老爺的事兒都是盛清寧所為。
只是,鄧知縣不知道的是,盛清寧是如何知道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莫不是馬老爺告訴她的?
見鄧知縣神色疑惑,盛清寧想也知道是為什么。
“鄧知縣既然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想必也就知道我為何前來縣衙!
盛清寧開門見山,“有鄧知縣這樣的父母官,想必永安鎮的百姓,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吧?”
聽到這話,鄧知縣更是心底一顫,摸不準盛清寧到底是何用意。
良久,他才皺眉說道,“盛小姐即便是國公府的小姐,但這些事情理應朝廷前來責問下官。盛小姐作為閨中小姐,怕是不應該多管閑事才對!
仗著幾分醉意,也仗著盛清寧不過是個姑娘家,鄧知縣便不悅的開口說道。
誰知,他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冷冷的一聲,“她管不得,本王可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