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是致遠侯府最忙碌的日子。
相比致遠侯府忙得腳不沾地,最清閑的莫過于盛府了。
秦海明與朝中交好的官員并不多,加之秦蓉不過是嫁去二皇子府做個側妃。因此主動前來致遠侯府幫忙的人并不多,盛明便是那其中之一。
清暉園內。
盛明與盛夫人,以及盛清寧正在用午膳。
瞧著盛清寧心不在焉的樣子,盛夫人知道她這是思念墨寒夜了,不由莞爾一笑。
“還有兩日,便是致遠侯府與二皇子府的好日子了。楚王府與致遠侯府之間好歹是親戚關系,到時候夜兒肯定會提前趕回來,與你一同參加喜宴。”
“娘,我表現的有這么明顯嗎?”
聽到盛夫人的話,盛清寧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頰微微泛紅。
“豈止是明顯?臉上就差寫著楚王的名字了。”
盛明坐在一旁,涼涼的接過話頭。
當初他還極力阻止盛清寧與墨寒夜之間的事兒呢,如今瞧著非但自己阻止不了、甚至自己繼續阻止下去定是要成為全民公敵了,盛明只好作罷。
不過,前段時日,盛明對于此事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
如今,卻有了更大的改善,竟是主動開始提起這回事兒了。
盛明態度的轉變,讓盛清寧在心里小小的驚訝了一把,“父親,你這是不阻止我跟墨寒夜了?”
“為父阻止得了嗎?”
盛明再一次涼涼的掃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都說兒女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家倒好,你自個兒就做主了,從來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
話是這樣說的,但是盛明臉上也沒有見動怒。
想來,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
盛清寧抿唇一笑,“我這可不只是自己做主哦!娘親可是舉雙手贊成的呢。”
“沒錯。”
盛夫人爽快的答道,“夜兒這個孩子著實不錯!老爺,如今是你還不了解他,等你了解夜兒后,也就知道他的好了。”
他還不夠了解墨寒夜?
盛明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盛夫人。
對于楚王的威名,盛明比誰都了解!
他們雖然同朝為官,但墨寒夜甚少前來上朝。即便是來了朝堂上,也定是會惹得墨宗平龍顏大怒,最后憤怒離開而收場。
反觀墨寒夜,還一臉毫不在意,絲毫不了解自己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力有多深厚!
再說了,京城中誰人不知,楚王不好惹?
不只是不好惹,簡直到了多看你一眼,都讓你頭皮發麻的地步。
相傳楚王殺人如飲血……每次單是看到墨寒夜那帶著騰騰殺氣的眼神,盛明就覺得自己一把老骨頭都慫成了一坨。
偏偏,這樣的男人要做自己的女婿……
只要一想起這樣違和的事兒,盛明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認識的墨寒夜,與盛夫人嘴里所說的“夜兒”當真是同一個人嗎?
看著盛明的眼神,盛夫人與盛清寧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沒有戳穿他,只轉移話題說道,“對了,前段時日那秦蓉不是還要死要活的,不愿嫁入二皇子府?”
“怎的我瞧著如今,倒像是歡歡喜喜的接受了這門事兒?”
盛夫人有些好奇的對盛清寧問道。
她甚少踏出盛府,對于外界的傳言,自然不如盛清寧這般靈通。
“娘,您有所不知!這墨文皓,近段時日在致遠侯府怒刷存在感,硬生生將秦蓉對他的厭惡,給打消了呢!”
盛清寧連忙答道。
如今朝露不在,明月便是搬運八卦的小能手。
因此對于秦蓉與墨文皓這件事兒,盛清寧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用完午膳后,盛夫人要帶著小長安午休,盛清寧便回了明珠閣。
眼瞧著外面飄飄灑灑的下起了小雪,盛清寧的困意頓時就消失的一干二凈。
見盛清寧興奮的出門,明月手里抓著披風,著急的追了出來,“小姐!外面還在下雪呢!小姐好歹將披風給披上,否則這若是著涼了,朝露回來定是要責怪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
聽明月說起朝露,盛清寧不由說道,“我已經好幾日沒有見過朝露了,不如咱們去看看朝露吧?”
她們主仆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情誼自然比旁人要好,可以說是親姐妹也不為過。
三人甚少分別這么長的時間,盛清寧還真是不習慣,朝露不在身邊的日子。
“小姐可不是與王爺更長的時間沒有見面了么?怎的不想起去看看王爺,倒要去看朝露?難不成就不怕王爺又吃醋嗎?”
想起墨寒夜那醋壇子的性子,明月忍不住莞爾一笑。
“我倒也想啊!可是我連墨寒夜這廝到底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盛清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低聲嘆了一口氣,“我怎么覺得,自己這不是跟人處對象,而是找了一匹難以駕馭的野馬呢?”
這個比喻,還真是……恰當啊!
聽到盛清寧這番話,明月沒忍住笑出了聲。
“小姐您稍等片刻,奴婢收拾一下,咱們就去看朝露。”
說著,明月就抬腳進了屋。
朝露的家住在京城外的小鎮上,倘若是乘坐馬車的話,也要小半日的功夫。
盛清寧不過是臨時起意想要去見朝露,因此這一來一回的,少說回來后也是入夜的事兒了。
因此,明月進屋熄滅了火盆,又給盛清寧灌了個湯婆子拿上,給她撐著傘一起出了門。
這么乍一看去,盛清寧倒像是個嬌滴滴的閨中小姐一般。
不過是下點小雪罷了,又是撐傘又是灌湯婆子的……明月似乎是忘記了,盛清寧也是個練家子,不會感到寒冷。即便是冷了,也可以驅動內力取暖的事兒了?
只是,明月一向粗心大意。
難得她今日如此細心,盛清寧便也就由著她去了,抱著湯婆子主仆倆上了馬車。
這場雪來的很突然,方才還只是飄飄灑灑的下著小雪呢,這會子就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
馬車夫駕著馬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在城門口停下來了,遲疑著對盛清寧問道,“小姐,這雪越下越大了!倘若再這般下下去,怕是不一會兒就要關城門了。”
“咱們這會子確定要出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