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盛清寧神色一喜,忙也低著頭查看墨寒夜的狀況。
在藥草的掩蓋下,仍是能看到墨寒夜胸口那明顯的手掌印,定是方才替谷雨承受了那一掌留下的痕跡。
此時,墨寒夜的上半身,已經(jīng)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小孔。那些個小孔都在往外一點點的滲出水珠來,應(yīng)該是體內(nèi)殘留多年的毒素,只是看起來分外瘆人。
“這便是這么多年來,殘存在他以內(nèi)的毒。”
果然,谷雨伸手指著水珠,給盛清寧當(dāng)場上了一課,“這些藥草,都是為了逼出他體內(nèi)的子蠱。”
“甚至,還有幫著他穩(wěn)住心脈的作用。”
谷雨板著臉,十分嚴(yán)肅的說道,“我所用的這些藥草,都是十分烈性的藥草。但是子蠱也很有可能存在于寒夜小子的心脈中,因此少不得用這一株絳心草來護(hù)著心脈。”
說著,谷雨又伸出手,指了指墨寒夜胸口處那一株殷紅的小草。
“師父,這些藥草都不用搗碎,直接放在他的身體上么?”
盛清寧看著那一株株完好無損的藥草,不由疑惑的問道。
一般來說,藥草不是都應(yīng)該搗碎藥效才能發(fā)揮出來的么?
“不用。”
谷雨十分干脆的搖頭,又指了指墨寒夜臉上的銀針,沉聲為她解惑,“這些銀針的作用,便是幫著他打開身體每一處毛孔,藥草的藥效便會滲透進(jìn)去。”
“方才為師已經(jīng)對你說過了,這些藥草藥性十分猛烈。因此,若是搗碎的話,寒夜小子的身體受不了,反而適得其反。”
聽著谷雨的解釋,盛清寧這才明白了。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后,又對谷雨問道,“師父,那接觸蠱毒的這些藥草,你把名字告訴我吧!萬一將來,我還能用得上呢?”
“難不成,你還想身邊還有人會被下蠱?”
谷雨挑眉看向她。
聽到這話,盛清寧一愣。
隨后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呸呸呸,我真是烏鴉嘴!”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只是這世上蠱毒也有千百種,今日寒夜小子所中的蠱毒,只是其中的一種。每一種的蠱毒都有不同的解法,這藥草也都各不相同。”
說著,谷雨眉頭擰得更緊了,“為師眼下對你說這么多也沒用。”
“等這一次閉關(guān)出來后,為師將那本珍藏的《南疆蠱毒》帶給你,你好好鉆研鉆研。”
《南疆蠱毒》?!
盛清寧聽到這幾個字,瞬間雙眼一亮,沖谷雨興奮的問道,“師父,您當(dāng)真會將《南疆蠱毒》帶給我?”
要知道,這《南疆蠱毒》乃是世上絕跡了的珍貴書籍。
為了弄到這本古籍,天知道谷雨都動用了多少種法子。
坑蒙拐騙、威逼利誘等等,最后總算是從南國一名老者那里,將這本書給要過來了。
之前,盛清寧只說要借這本古籍開開眼界,都被谷雨毫不留情的給拒絕了。
在谷雨眼中,這本古籍簡直就是他的寶貝疙瘩。
也難怪,盛清寧在聽說谷雨要將這寶貝疙瘩拿給她的時候,會激動成這樣呢!
看著盛清寧這興奮激動地神色,谷雨斜了她一眼,“你這是什么話?難不成還懷疑為師,這是在逗你玩兒么?”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啊。”
盛清寧哈哈大笑起來,隨后一把抱住谷雨的胳膊,撒嬌的說道,“師父,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今日師父這話既然說出口了,等閉關(guān)后可千萬別忘記了,不能忽悠徒兒!”
“君子?你師父不過是個老賴皮罷了,哪里算得上君子?”
谷雨冷哼一聲,嘴上這般說著,臉上卻還是帶著寵溺的笑意。
他這一生無兒無女,盛清寧便如同他的親生女兒。
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谷雨又怎會吝嗇?
從前,他之所以不將《南疆蠱毒》交給盛清寧,便是怕她接觸這類東西越多,將來便會被旁人給盯上。
到時候,盛清寧會身陷危險。
更何況,那會子盛清寧還年幼,自然不能讓她接觸這種危險的東西。
如今盛清寧長大了,不但自身能力足夠了,身邊還有墨寒夜保駕護(hù)航。谷雨知道她想要學(xué)這方面的東西,因此便主動開口,要將《南疆蠱毒》給她了。
師徒倆說了一會子話,便聽到“嘶嘶”的聲音響起。
在這空洞洞的山洞來,稍微有點聲音都會有明顯的回聲,聽起來會比原本的聲音響亮好幾倍。
盛清寧原本還以為,是不是這山洞里有毒蛇出沒。
畢竟,在這樣潮濕、陰暗的環(huán)境中,最是適合毒物生長的地方。
殊不知,谷雨在聽到這“嘶嘶”的聲音后,頓時眼神就嚴(yán)肅起來,一把推開盛清寧,手腳麻利的從懷里取出一只透明的瓷瓶來。
隨后,準(zhǔn)確無誤的將瓷瓶蓋在了墨寒夜的胸口處。
這時,令盛清寧與明月震驚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數(shù)不清的小蟲子,密密麻麻的從墨寒夜胸口處鉆了出來,直接鉆進(jìn)了谷雨的瓷瓶中。
盛清寧不知道這小蟲子到底有多少條,但是只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樣子,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天知道,這些惡心的玩意兒,在墨寒夜體內(nèi)都蟄伏了多少年!
那些小蟲子一進(jìn)入瓷瓶中,原本血紅的身體,就漸漸變得黑紅起來。最后,一個個又退卻了那黑紅的顏色,變得透明起來,老老實實的趴在瓷瓶中個,一動不動了。
谷雨收回手,蓋上了蓋子,將瓷瓶在盛清寧面前晃動了一下,“這玩意兒,回去后你們一人吃下一條,此生都可避免再被這種蠱蟲困擾。”
言外之意,便是將這東西吃下,日后別人要是想要對他們再種下這樣的蠱毒,就不會成功了。
谷雨本是一片好心,但是盛清寧看著瓷瓶中透明的蟲子,滿腦子都是方才那血紅的蟲子掙扎的模樣,頓時一股子惡心的感覺從胸口涌動上來。
最后,盛清寧直接蹲下身子,惡心的吐了。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虛弱的一聲,“寧兒,你怎么了?”
盛清寧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