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心下憤怒,因著胡姨娘竟敢裝瘋賣傻逃避責任、也為著胡姨娘竟然敢在他面前,也裝瘋賣傻這么久!
胡姨娘這是,將他當做傻子了!
盛明心下惱恨,恨不得直接一把掐死胡姨娘。
但是眼下看著盛清寧掏出這么長一根銀針來,被嚇得臉色一白,仍是忍不住問道,“清寧,你,你這是要做什么?”
這么長一根銀針,若是扎進肉里面,痛不死才怪呢!
“做什么?父親等著瞧便是!
盛清寧面無表情,舉起了手里的銀針。
下人們看著眼前這一幕,大氣也不敢出的站在一旁。
他們早知道,自家二小姐毒醫之術高明,但從未親眼見過盛清寧做什么……最多也不過是去明珠閣時,能看到院子里時不時爬過的毒蟲,或者窗臺上擺放的那些個透明瓷瓶里,裝著的一些毒蟲。
饒是這些玩意兒,已經將下人們嚇得夠嗆。
平日里,若是無事也不敢輕易去明珠閣外晃悠。
若是實在是去明珠閣有事,也只敢站在門外,扒拉著門框哀求朝露,或者明月出來一下。
眼下瞧著盛清寧手里那長長的銀針,眾人忍不住為胡姨娘捏了一把汗,只覺得那銀針像是要刺入他們肉里面似的。
只有楊雪靈,也蹲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盛清寧的動作。
因著早上剛下過一場小雨,此時這青石板上滿是泥水,胡姨娘被捆的結結實實的扔在地面上,后背心早已被泥水給浸濕了。加之不斷滲出來的冷汗,讓她感覺又冷又不舒服。
再看看盛清寧手中閃爍著冷芒的針尖,胡姨娘只覺得頭皮發麻。
她低下頭,不敢看盛清寧手中的銀針,更不敢看盛清寧的眼神。
胡姨娘心想,她就不信了,盛清寧還當真敢用這只銀針來扎她不成!
誰知,這想法剛剛從她腦子里一閃而過,就見盛清寧猛地朝著她胳膊上扎了下來,劇痛傳遍全身,胡姨娘頓時痛得慘叫一聲。
盛清寧這個賤人!
她居然當真敢,敢扎她!
胡姨娘明顯感覺到,這銀針扎入胳膊中,直接刺向了骨頭!
聽到胡姨娘的慘叫聲,盛清寧一臉無辜的取出銀針,狀似自言自語,“不對,師傅方才教過我,要將銀針扎在哪個穴位上,才能讓說假話的人原形畢露來著?”
“不是胳膊?難道,是手指?”
說著,盛清寧又捏著銀針,一只手已經抓起了胡姨娘的右手。
胡姨娘劇烈的掙扎著,但因著被捆的結結實實,她實在是掙扎不得。
反而像是一條毛毛蟲一樣,不斷在泥水中扭動著,泥水給盛清寧濺了一身。
她擦了擦臉上的泥水,毫不在意的冷笑一聲,直接將銀針對準了胡姨娘的右手中指。
都說十指連心,被普通的縫衣針不慎扎一下手,尚且能痛的人倒吸一口涼氣,更何況是被盛清寧這樣長的銀針扎下去?!
胡姨娘嚇得顫抖著,卻又死死咬著牙關,強撐著不讓自己被盛明看出異樣來。
方才那一下她都堅持過來了,難道還怕這一下嗎?!
胡姨娘心里這般想的,可還是眼神帶著驚恐。
這一次,盛清寧并沒有直接將銀針扎下去,反而是不斷地用針尖在胡姨娘中指指頭上摩挲著,似乎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奇了怪了,這手指頭上還有穴位嗎?師傅莫不是哄我?”
盛清寧似乎有些疑惑,針尖輕輕的刺入胡姨娘的手指頭,又一下子拔出來,“不對,不是這個地方!
隨后,又將針尖刺進去,又拔出來。
反復好幾次,胡姨娘的眼神,就緊緊隨著她的針尖上下移動,一顆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最后,盛清寧似乎是找準了位置,狠狠地扎進了胡姨娘的手指頭中……
這一下,比方才扎進胳膊里,更是痛得胡姨娘凄厲的慘叫起來!
十指連心果然不假,手指頭的劇痛很快就蔓延至全身,胡姨娘痛得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大顆大顆的汗水不斷滾落下來。
盛清寧方才有一下沒一下的刺入她手指頭中,胡姨娘本就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冷不丁的一針扎進去,頓時就讓胡姨娘的一顆心心,從半空中跌落至冰窖中。
痛,劇痛,要命的痛!
胡姨娘凄厲的慘叫聲剛剛響起,盛清寧就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當心擾了我弟弟睡覺!
接著,楊雪靈二話不說,從懷里掏出手帕,塞進了胡姨娘嘴里。
淚水,混合著汗水低落進身下的泥水中,胡姨娘痛得渾身都在顫抖。
“胡姨娘還是不愿承認?”
盛清寧挑眉,“難不成,方才我又扎錯了地方?不對,我師傅到底說的是哪個穴位?”
抽氣聲響起,春蓮看向盛清寧的眼神,只帶著無盡的恐懼。
這位二小姐,當真是太可怕了!
她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甚至面帶笑意的對胡姨娘下手,看著胡姨娘痛得慘叫聲越是凄厲,她臉上的笑容便越是燦爛。
“哦!我想起來了!好像太陽穴呢!”
緊緊盯著胡姨娘片刻后,盛清寧恍然大悟,從胡姨娘手指頭中拔出銀針后,作勢就要往太陽穴扎去。
在距離胡姨娘的臉幾厘米處時,盛清寧又突然收回了頭,“我到底是扎左邊好?還是扎右邊好?”
原本胡姨娘已經緊緊咬著牙關,等待著這劇痛襲來,甚至險些咬碎了一口牙。
誰知,盛清寧又停下了手?!
這不像是,將她整個人高高舉起,然后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
胡姨娘齜牙咧嘴的看著盛清寧,就連嘴唇都開始哆嗦起來。
盛清寧微微一笑,與楊雪靈相視一眼,“表姐,咱們石頭剪子布。你若是贏了我就扎左邊,我若是贏了就扎右邊!”
楊雪靈哪里不知道盛清寧要搞什么鬼?
她附和著笑著應下,兩人便開始石頭剪子布。
好幾局的平手,愣是讓清暉園里的氣氛,變得愈發的緊張起來!
可憐的胡姨娘,已經被盛清寧給折磨的心力交瘁,瀕臨崩潰邊緣,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身后的墻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