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墨寒夜對盛清寧的話不明所以,順著盛清寧的眼神,墨寒夜這才將視線落在了自己赤果果的上半身,頓時輕笑一聲,“盛清寧,你似乎是忘記了。”
“這里是楚王府。”
“你腳下,是本王的寢房。”
墨寒夜勾著唇,眼中閃爍著明顯的調(diào)侃之意,“你在本王的寢屋里,說本王在你面前更衣,是在耍流氓?”
“盛清寧,到底是咱們誰在耍流氓?”
言外之意,便是他并沒有耍流氓,反而是盛清寧在偷看他更衣。
盛清寧頓時臉頰一紅。
是啊,墨寒夜也沒有說錯,這里的確是楚王府、也的確是他的寢屋。
墨寒夜在自己的寢屋里更衣,即使是脫得赤條條的,那也沒有問題啊!
反而是她,就賴在這里,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墨寒夜更衣嗎?
盛清寧越想越是覺得羞恥。
這分明是她不對吧……
于是,盛清寧只得干咳一聲轉(zhuǎn)過身去,有些心虛的說道,“就算這里是楚王府,是你的寢屋。但是你要更衣前,好歹也給我提醒一聲吧。”
哪有這樣的人,當(dāng)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的面兒,說更衣就更衣?
盛清寧懷里抱著明月給她拿來的干凈衣裙,為了不讓這尷尬曖昧的氣氛繼續(xù)蔓延,便轉(zhuǎn)移話題說道,“對了,方才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何我要在楚王府暫住一段時日呢!”
“還有,我娘親與父親,就這么同意了么?”
盛夫人若是同意了,盛清寧不會感到有什么好驚訝的。
不過盛明么……
有盛婉兒未婚先孕的事兒在前,且盛明對她和墨寒夜的事兒,一直都是抱著反對的心態(tài)。
能讓盛明答應(yīng),她在楚王府暫住一段時日,也不知道順和夫人用的是什么理由。
說話間,墨寒夜已經(jīng)穿好了衣裳,這才回答她的問題,“母親說,為了感謝你對本王的救命之恩。因此這段時日,請你暫住楚王府,好好報答你。”
對于盛清寧身子虛弱的事兒,墨寒夜并沒有告訴她。
為了不讓盛清寧繼續(xù)追問,墨寒夜目光沉沉的盯著她,“更衣吧,母親已經(jīng)命人準(zhǔn)備好了午膳。”
盛清寧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你不出去我怎么更衣?”
“就在這里更衣便是,本王在不在有什么關(guān)系?”
墨寒夜挑眉,眼神有些晦暗的盯著她,“難不成,你以為本王見著你更衣,還會對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別忘記了,昨兒夜里你與本王同床共枕,甚至還枕著本王的胳膊,在本王的懷里睡了一整夜呢……眼下,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等盛清寧答話,墨寒夜便繼續(xù)說道,“該看的不該看的,該碰的不該碰的,本王都看了碰了。”
“反正如今除了本王以外,怕是也沒有別的男人會娶你了。”
“所以,盛清寧,你就在本王面前更衣,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聽著這不著調(diào)的話,再看看墨寒夜眼中的揶揄與晦暗,盛清寧頓時滿頭黑線。
“墨寒夜,你是不是欠揍啊。”
盛清寧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瞧瞧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有一句是中聽的嗎?”
“你別忘記了,本小姐對你而言,可是有兩次的救命之恩!兩次!”
“本王未曾忘記。”
墨寒夜臉色認(rèn)真起來,語氣嚴(yán)肅的答道,“正因?yàn)楸就跻獔蟠鹉愕木让鳎露Q心要對你以身相許!本王都主動做到這種份兒上了,難不成,你就沒有剛被感動?”
“你就不該有什么表示?”
說著,墨寒夜俯身,將臉頰湊到了盛清寧面前,一副“臉頰求吻”的無辜模樣。
盛清寧被堵了個啞口無言。
見墨寒夜遲遲不肯起身,想來他們倆之間也的確是,什么親密的事兒、不親密的事兒都做過了,還有什么好避諱的?
因此,盛清寧只得咬著牙,如同蜻蜓點(diǎn)水一般,在墨寒夜臉頰上親了一下。
“聲音不夠響亮,本王沒有感受到你的誠意。”
哪知,墨寒夜仍是不愿起身,繼續(xù)將臉放在她面前。
臥槽!
盛清寧只想爆粗口。
墨寒夜不是說,是他要對她報答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許什么的嘛,怎的到頭來,還要感受她的誠意才行?
盛清寧只覺得,自己無比懷念,曾經(jīng)那個清冷淡漠、人狠話不多的墨寒夜了。
就算是對她惡劣相對也行,她至少習(xí)慣了。
反而是眼前這個滿眼寵溺,對她故意撒嬌耍賴的墨寒夜,倒是讓盛清寧不習(xí)慣了!
甚至,盛清寧面對這樣的墨寒夜,感覺有些局促不安、束手無策……
這跟她從前認(rèn)識的墨寒夜,當(dāng)真是同一個人?
昨夜墨寒夜犯病,當(dāng)著不會是有人趁此機(jī)會,與墨寒夜互換了個靈魂?
盛清寧重重的親了一口墨寒夜的臉頰,他才滿面笑意的站起身,看著她將手中的衣裙抱得緊緊的,故意笑著問道,“需不需要本王幫你更衣?反正,本王既然要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么,就該當(dāng)牛做馬的伺候你才對,這等小事還是讓本王來吧,就不勞煩你親自動手了。”
“什么?”
盛清寧下意識后退了兩步,看到墨寒夜臉上濃濃的調(diào)侃后,她才咬著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必勞煩王爺,小女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當(dāng)真不需要?”
墨寒夜挑眉看向她,面對她的咬牙切齒只覺得更加可愛,臉上笑意更加濃郁起來,“要知道,你可是第一人,讓本王甘愿來伺候你的。”
“真是我的榮幸呢。”
盛清寧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來,干笑著將他往門外推去,“還是有勞王爺,就在門外等著我吧!”
說話間,房門又被人敲響了。
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說是午膳已經(jīng)擺好了,順和夫人遣她來問問,王爺與盛小姐可收拾好了。
墨寒夜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收了起來,又變回了盛清寧熟悉的那個墨寒夜,一臉清冷的應(yīng)了一聲,“你去回母親,本王與盛小姐很快過來。”
聽著這聲音,也像是萬里寒冰似的,與平日里的墨寒夜當(dāng)真是一般無二。
如此看來,墨寒夜還是從前的墨寒夜,并未被人調(diào)換靈魂。
只是……為何在她的面前,墨寒夜有了這么大的改變?!
盛清寧滿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