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順和夫人聽到自己說補湯的事兒,就這么急匆匆的要去廚房,給盛清寧熬補湯,周文頓時汗顏。
“夫人請等一等!”
周文連忙喊住了順和夫人,無奈的對她說道,“夫人,這會子都快子時了!盛小姐的昏迷,主要是因為耗費了心力,太過疲憊才會昏迷不醒。”
“我估摸著,盛小姐不到明日下午不會醒來。”
“夫人這會子就忙著去給盛小姐熬補湯,到時候不是浪費了么?”
周文滿臉笑意的看著順和夫人,“盛小姐能有夫人這樣的婆母,當真是旁人羨慕不來的福氣。”
不得不說,看到順和夫人對盛清寧這么好,周文作為一個男人,都覺得羨慕不已。
聞言,順和夫人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憐愛的看了一眼盛清寧,“能有寧兒這樣的兒媳婦,我才是旁人羨慕不來的福氣啊!”
“若是沒有寧兒的話,指不定夜兒還要……”
說著,順和夫人眼眶又濕潤了,她哽咽了一聲,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后,強笑著問道,“對了,那夜兒何時能醒來?”
瞧著順和夫人過了這么久,才想起自己的兒子。
周文心下更是覺得好笑,這便是典型的有了兒媳婦,就不要兒子了啊。
“夫人請放心,方才我給王爺診脈,發現王爺脈搏已經恢復正常。平日里王爺若是犯病,脈搏會跳動的極為激烈……所以說,王爺應當很快就會醒來的,夫人不要擔心。”
“那就好。”
順和夫人徹底放下心來,打算就守在床邊,等著墨寒夜與盛清寧醒來。
見狀,周文眼神有些調侃的看了一眼墨寒夜,對順和夫人笑著說道,“夫人,夜深了,您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
“王爺與盛小姐不會有事的,眼下就當他們是正常的睡著了便是。夫人若是守在床邊,難免會擾了他們的清夢,夫人自己身子也會熬不住的。”
順和夫人仔細一想,也是這么一個道理。
再三確認墨寒夜與盛清寧都相安無事后,順和夫人這才起身,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送走了順和夫人,墨言與周文都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盛小姐醫術當真如此厲害!”
看著墨寒夜右邊手腕上的幾根銀針,想來是盛清寧還沒有拔出來,就已經昏迷過去留下的。周文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銀針扎下去的位置,一臉敬佩的對墨言說道。
“的確厲害。”
墨言沉聲答道。
“我得好好來研究一下,盛小姐這扎針的手法,萬一能從中學個一兩分呢?”
說罷,周文就跪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盯著銀針的位置,嘴里念叨著,“這是個什么穴位?”
正研究的出神,耳邊就傳來一聲淡漠清冷的聲音,“周文,本王竟是不知,你是何時開始,有偷看別人歇息的怪癖了?”
“我才沒有偷看,我這是在偷師。”
周文不明所以,還自顧自的回答了一句。
話音剛落,直到身后傳來墨言的悶笑聲,周文才如夢初醒。
抬起頭一看,墨寒夜已經醒來了,此時正眼神沉沉的盯著他,像是在周文心頭壓了兩座大山一般,讓他緊張的喘不過氣來。
周文心虛,連忙站起身來,干笑著問道,“王爺是何時醒來的?”
“方才。”
墨寒夜淡淡的應了一聲,察覺到手腕上的痛楚后,墨寒夜的眼神順著手腕看去,只見上面赫然扎著好幾根銀針。
而在他身邊躺著的女子,竟然是盛清寧后……墨寒夜瞳孔一縮,臉色頓時有些復雜起來。
他動作輕柔的起身下了地,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女子。
眼前這幅情景,不用墨寒夜詢問墨言,就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定是他再一次犯病,而盛清寧再一次救了他。
看著手腕上的銀針,墨寒夜心里五味雜陳,那點子痛楚頓時就不算是什么了。
“你方才說,你是在偷師?”
墨寒夜皺眉看向周文。
“是呢王爺,您可還記得,當初盛小姐第一次將你體內的蠱毒封禁后,我就想著要跟盛小姐請教一下。”
周文抓了抓后腦勺,笑著答道,“這一次墨言叫我來的時候,王爺體內的蠱毒再一次被盛小姐封禁起來了。瞧著王爺手腕上的銀針,定是盛小姐昏迷前沒有來得及取出來的。”
“因此,我才想著學習一下,盛小姐這銀針都是怎么扎的。”
不管怎么說,虛心請教總是一件好事。
墨寒夜這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以你這智商,很難研究出什么所以然來。”
這是赤果果的瞧不起他!
周文頓時就不甘心了,皺眉抗議,“王爺,您這么說可就不對了!我這智商怎么了?我可是數一數二的醫術高明的大夫!”
“在清寧面前,你也就只是個光腳大夫罷了。”
墨寒夜毫不客氣的嘲諷了他一句,看著周文臉上敢怒不敢言的神色,墨寒夜冷哼一聲,“你還不回去歇息,是想在這里偷看,本王與清寧同床共枕?”
聽聽,他與盛小姐同床共枕?
這擺明了是在向他炫耀,如今自己不是孤枕難眠了,身旁有了溫香軟玉。
而他周文,還是一條可憐的單身狗!
無奈,單身狗沒有話語權啊。
周文只得嘆了一口氣,一邊拿起自己的醫藥箱,一邊無奈的說道,“王爺,上次您就不讓我見盛小姐。這一次我好不容易遇到盛小姐了,你就不能滿足一下我好學的心嗎?”
“不能。”
墨寒夜毫不猶豫的下逐客令,“出去。”
墨言瞥了一眼周文,率先出門去了,周文不情不愿的跟在身后。
瞧著周文像是蝸牛一般的速度,墨寒夜忍不住一腳將他踹出了門。
看著身后合上的房門,周文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憤憤不平的啐了一口,“王爺這做法簡直是人神共憤!當真是有了盛小姐,咱們這些狐朋狗友就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應該理解一下,主子想要與盛小姐單獨相處的心情。”
墨言斜了他一眼,自顧自的隱匿在了黑暗中。
周文這才輕哼一聲,嘴里嘟囔著出去了。
寢屋里,墨寒夜看著盛清寧沉睡后恬靜的臉,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