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后,盛清寧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盛夫人此時臉色蒼白的躺在床邊。
大夫、李媽媽、穩婆和冬兒都圍在床邊,瞬間將整個床邊圍得水泄不通。
瞧著窗戶緊閉,盛清寧連忙走上前去將窗戶打開,又對李媽媽等人趕緊說道,“都圍在床邊做什么?趕緊散開,莫要湊在一起。”
這屋子里的氣氛本就沉穩,又帶著血腥味,若是空氣不流通的話,盛夫人也會不舒服。
穩婆見狀,連忙沖盛清寧說道,“盛二小姐,可不能開窗戶!”
“盛夫人就要生產了,到時候會氣血虛,你打開窗戶,外面的冷風吹進來,會讓盛夫人著涼的!”
說著,穩婆就走上前去關窗戶。
見窗戶打開后,空氣流通了屋子里的氣氛沒有那么沉悶,血腥味也消散不少。
就連盛夫人的臉色,也好了許多,盛清寧頓時阻止穩婆,“住手!”
“不準關窗戶!
見盛清寧臉色嚴厲,穩婆被嚇得手一抖,又轉過對她說道,“盛二小姐,我知道你也是懂醫術的!但是這接生還是我在行,你最好還是莫要胡亂做主的好。”
“這產婦最是虛弱,若是到時候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說罷,穩婆就將窗戶關的死死地。
頓時,整間屋子里就又密不透風起來,盛清寧自己都覺得難受,更何況是盛夫人?
于是,盛清寧怒視著穩婆,對冬兒吩咐道,“冬兒,去打開窗戶!”
冬兒自是知道,盛清寧是不會害了盛夫人的,便趕緊上前去打開窗戶了。
穩婆見狀氣得直跺腳,對盛清寧沒好氣的說道,“盛二小姐,你可莫要胡亂做主!到底是我在給盛夫人接生,還是你來給盛夫人接生?”
“若是你要來給盛夫人接生的話,那我就撒手不管,我就回去了。”
一旁的大夫臉色也有些遲疑,但到底是沒有開口說什么,只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盛夫人,最后對盛清寧說道,“盛小姐,還是先給盛夫人瞧瞧吧,我方才瞧著盛夫人這體虛的厲害。”
體虛的厲害?
盛清寧頓時臉色一變。
這怎么可能?!
盛夫人平日里用的吃的皆是最好的,怎么還會存在體虛的情況?
但是瞧著盛夫人臉色雪白,盛清寧連忙俯下身,給盛夫人診脈。
果真,脈搏虛弱,斷斷續續。
盛清寧咬著牙,對穩婆問道,“你來瞧瞧,我娘親宮口開了幾指了?”
穩婆不情不愿的站在窗戶邊上,似乎對盛清寧的話無動于衷,嘴里陰陽怪氣的說道,“盛小姐這般厲害,還是自己看吧!我什么也不懂,還是不要問我了吧。”
聞言,盛清寧頓時轉頭看向穩婆,眼神帶著冷沉。
這個穩婆到底怎么回事?
誰請來的這個穩婆?!
李媽媽站在一旁也著急的不行,連忙對穩婆說道,“韓穩婆,你怎能這般說話呢?”
“你可是咱們花了不少銀子請來,特意為我家夫人接生的!到了這時候,你怎能撒手不管呢?”
冬兒也是一臉氣憤。
看著韓穩婆一臉不屑的樣子,盛清寧雙眸微瞇,對李媽媽問道,“李媽媽,這韓穩婆是誰請來的?還花了不少銀子,很有名么?”
李媽媽點頭應道,“小姐,這位韓穩婆乃是京城有名的穩婆,據說當年二皇子就是她親自接生的!”
這也就說明了,為何請她會花了不少銀子。
敢情名氣擺在這里呢。
不少達官貴人,為了沾一沾二皇子的福氣,所以都請了這名韓穩婆到府上接生……這韓穩婆,也是盛明早早就付了定金的,只等著盛夫人一旦發作,就直接接了她過來給盛夫人接生。
“哦?二皇子?”
盛清寧冷笑一聲,臉上的帶著毫不在意的神色,“韓穩婆,你的本職工作便是接生。”
“就因為方才我與你之間的意見不同,你便撒手不管我娘親和我弟弟了么?”
盛清寧咬了咬牙,盡量用自己認為最柔和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些有名氣的穩婆,定是不會愿意別人指手畫腳的!既然如此,我給你說一聲抱歉,勞煩你來給我娘親接生。”
為了盛夫人與弟弟的安危,盛清寧只得低頭。
無奈,她雖說懂得一些醫術,但是對于接生……實在是沒有沾過。
更何況,眼下要生產的人是她的娘親,盛清寧更是馬虎不得。
否則,她若是被逼急了,自己也定是會硬著頭皮上的。
這位韓穩婆,聽說是京城最有名的穩婆,眼下盛清寧只得求了她來給盛夫人接生。
哪知,面對盛清寧道歉這態度,韓穩婆卻是極為不屑的冷哼一聲,環著雙臂轉身就走,“盛二小姐這般有能耐,還是自己接生吧!我老婆子什么都不懂,就不留在這里多管閑事了。”
說完,韓穩婆當真是甩著手就出去了!
看著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李媽媽和冬兒急的都要哭出聲來了,連忙追上去挽留。
門外的盛明,見韓穩婆出來了,也是臉色一變趕緊詢問緣由。
得知又是因為盛清寧,盛明氣得吹胡子瞪眼,若非是看在盛夫人臨盆的份兒上,盛明定是又要好好訓斥盛清寧一頓了。
韓穩婆心意已決,李媽媽和冬兒勸不住她。
這時,盛清寧出來了,她眼神微沉的盯著韓穩婆,對李媽媽吩咐道,“李媽媽,你即刻去長安街街尾請,有位朱穩婆,勞煩她來給我娘親接生。”
“只要朱穩婆肯來,我定是會付她千兩銀子酬謝。”
李媽媽也知道盛夫人這情況不能耽誤下去了,慌忙去請朱穩婆了。
原本走了不遠的韓穩婆,在聽到千兩銀子酬謝,頓時兩眼放光。
她正要轉身告訴盛清寧,自己愿意給盛夫人接生時,只聽到盛清寧冷冷的對冬兒吩咐道,“將韓穩婆給我捆起來!若是今日我娘親與我弟弟有半分好歹,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給二皇子接生過又如何?
只要今耽誤了娘親與弟弟的安危,就要讓她付出代價!
說罷,盛清寧匆忙進了里間。
冬兒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對在外間候著的幾名丫鬟招了招手,眨眼間幾人就將韓穩婆給按在了地上,用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