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娘知道你已經到了待嫁的年齡。”
見秦蓉一臉委屈,秦夫人緩和了一下臉色,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也更柔軟一些,“但是對你、對咱們致遠侯府而言,墨寒夜并不是合適的人選!”
“且不說他心里沒你,就說楚王府如今的局勢,你也不能嫁給他。”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還未定下皇子妃,你還有大把的機會!”
秦夫人的話,秦蓉怎會不明白?
她眉頭擰得更緊了,“娘,我就是喜歡表哥,不管是什么皇子的,都入不得女兒的眼!”
聽到秦蓉這賭氣的話,秦夫人是又好氣又好笑。
“皇子還入不得你的眼?”
秦夫人嗔怪的看著她,“不過,咱們蓉兒國色天香,自然有資本這樣說!”
秦蓉猛地站起身來,似乎是沒有聽到秦夫人方才說了什么話一般。
“不行,我要去楚王府一趟!
說著,秦蓉就起身匆忙出去了。
“這個孩子!你給我站!”
秦夫人著急的站起身,想要制止但秦蓉已經飛快的出了正廳,她只得連忙對丫鬟吩咐道,“快,趕緊追上小姐,將她給我帶回來!”
可惜,心急如焚的秦蓉,跳上馬車就已經離開了致遠侯府。
丫鬟氣喘吁吁的空手而歸,反而被秦夫人好一頓責罰……
楚王府。
眼瞧著太陽偏西了,盛夫人便起身告辭。
順和夫人與墨寒夜母子倆,親自將盛夫人與盛清寧送上馬車,目送盛府的馬車漸漸消失在街尾,這才轉身進楚王府。
早時順和夫人還礙于身份,幾乎從未踏出過楚王府。
可今日與盛夫人一番暢談,解開了心結后,順和夫人覺得再也沒有什么事情,比他們母子倆活得自在更要緊的了。
什么尊嚴臉面……從前的事情都隨風飄散吧!
更要緊的,是往后的生活。
今日雖說盛夫人沒有阻礙墨寒夜與盛清寧的之間的事情,但是順和夫人心里也明白,如今的盛明早已不同多年前那個兩袖清風、深得周太傅真傳的正人君子。
如今的盛明,早已在多年被墨宗平的打壓之下,變成了趨炎附勢的小人一枚。
即使是盛夫人同意了,怕是盛明也會多加阻止。
況且,墨宗平早已親自召見了盛清寧,其目的順和夫人也早已知曉。
若是有了墨宗平的介入……盛清寧與墨寒夜兩人,怕是也不會那么容易在一起。
楚王府大門剛剛合上,秦蓉就已經下了馬車,飛奔過來狂敲門,“開門!開門!”
聽到是秦蓉的聲音,順和夫人下意識皺了皺眉。
轉頭一看,墨寒夜方才還有些生動表情的臉上,此時又是面無表情了,順和夫人心下明白,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夜兒,你先回寢殿去避一避,娘親來打發蓉兒!
不管怎么說,秦蓉都是她的親侄女。
她也曾將秦蓉看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即使如今致遠侯府、甚至秦蓉,都已經早已隨著時間而變得順和夫人都認不出了。
但血脈親情始終都在,順和夫人也不好做的太絕。
“嗯。”
墨寒夜應了一聲,快速離開了。
順和夫人示意守門小廝打開大門后,見秦蓉汗如雨下,便柔聲問道,“柔兒,這是怎么了?”
“你不是坐著馬車的嗎?怎么是如此一番模樣?”
秦蓉這時才發現自己這模樣有些狼狽,想來是方才在致遠侯府急匆匆出門所致。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錦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這才猶豫的對順和夫人問道,“姑母,表哥可在府里?”
“夜兒有事出門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順和夫人心如明鏡,卻仍是一臉困惑的問道。
“出門了?”
秦蓉失望的收回眼神,低垂著頭有些失落的說道,“我只是聽說,盛府的小姐又來王府癡纏表哥了!想著表哥對她厭惡,定是又不好意思將她趕走,便特意前來為表哥解困。”
秦蓉故意這么說,便是為了試探順和夫人的心思。
她回到京城后,發現不只是墨寒夜變了,就連順和夫人也變了。
對她再不像是從前那般耐心溫和,反而像是更加淡漠疏離了……
這讓秦蓉感到莫大的危機感。
若是就連順和夫人也對她不喜的話,怕是將來嫁入楚王府的機會,就更加渺茫了。
順和夫人眼神一沉,不悅的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在秦蓉身上,見她突然抬起頭來,順和夫人便慈愛的笑了笑,“是呢,盛家的小姐,今日的確是來出王府了。”
“不過,并不是前來癡纏夜兒,而是我邀請她來的。”
順和夫人微微一笑。
“什么?”
秦蓉眼神一變,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姑母您為何要邀請那盛家小姐?表哥不是一向厭惡她嗎?”
聽到秦蓉這番話,順和夫人臉色漸漸嚴肅起來,“蓉兒,夜兒并不厭惡盛家小姐。今日我邀請盛家小姐前來,并非邀請了她一人,還一同邀請了她的娘親盛夫人!
對于邀請她們娘倆是為了什么,順和夫人并未明說。
在她看來,自己能解釋這么多,只是為了讓秦蓉明白:墨寒夜不討厭盛清寧,她也很喜歡盛清寧!
若是秦蓉再多加猜測,順和夫人只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
至于其它,她本就沒有必要向她多做解釋。
見順和夫人臉色突然嚴肅起來,秦蓉心下一緊,一股子莫名的慌張感在心里蔓延開來。
她覺得自己手腳都無處安放了,欲言又止的看著順和夫人,“可是,可是我分明聽說,盛家小姐癡纏表哥多年,表哥對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順和夫人打斷了,“聽說?”
“蓉兒,有一句話你應當明白,人云亦云不可信!
順和夫人低低的冷笑一聲,“那些不過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罷了,你不必往心里去!
“你表哥對盛家小姐十分愛慕!你要擯棄那些不實的傳言,安心等著盛家小姐做你的表嫂吧!”
說著,順和夫人只覺得心情十分舒暢,轉身往正廳走去。
論起“護兒媳”來,順和夫人還沒有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