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匆忙站起身,甚至來不及與順和夫人打聲招呼,就往大門口走去。
順和夫人臉色有些驚訝。
盛小姐?
還有哪位盛小姐?
自然是那位幾年前就一直癡纏著墨寒夜、盛府家的二小姐,盛清寧呀……
但是,這么些年來,不論墨寒夜對盛清寧態度有多惡劣,那個小姑娘都一如既往、倔強的跟在墨寒夜身后,這讓順和夫人也替她感到心疼。
教導過墨寒夜多次,但自家兒子的性子太過冷淡,順和夫人便也不好再多說。
目送墨寒夜急匆匆起身出去了,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出了正廳,秦蓉心里突然就升騰起一股子危機感來。
直覺告訴她,她不在京城的這幾年,墨寒夜與那什么盛小姐之間,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秦蓉轉頭看向順和夫人,只見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下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剛回京城,對京城的各府小姐都還不熟識。姑母,我也去瞧瞧那位盛小姐是誰,結交一下。”
說完,秦蓉轉身跟了上去。
轉身時,她攥緊了雙手,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心。
楚王府大門口,盛清寧忐忑不安的等著小廝前來回話。
原本,她是想要翻墻進去,直接去墨寒夜的寢院找他。
但今日致遠侯府的人前來楚王府做客,她那副模樣要是被人給瞧見了,指不定明兒整個京城就謠言滿天飛,又要說她癡纏墨寒夜不成、甚至不惜翻墻去纏著他云云。
實在是因為,在京城中,盛清寧喜歡墨寒夜一事,早已人盡皆知。
她那花癡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到時,只怕她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前世與從前是她太過不懂事,如今好不容易重生一回,自然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不但要趁機抓住墨寒夜,還要珍惜好不容易重有的母愛。
她不能再讓人恥笑盛府,恥笑盛夫人……
因此,便老老實實的在門口等著,做出上門拜訪的真誠模樣來。
很快,大門便被打開了,已經收起周身冷冽氣息的墨寒夜出現在門口,“盛清寧,你怎么來了?”
原本他的心已經歡呼雀躍了,但臉上還是做出平常那般冷淡的神情了。
這便是男人!
見墨寒夜神色清冷,似乎是不歡迎她來的樣子……盛清寧心下一緊,惴惴不安的答道,“我今日來,是有幾句話要問你。”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可以進來嗎?”
盛清寧伸著腦袋,往里瞧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見她雙手絞著衣袖,分明是心里緊張。
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中,更是含著緊張的神色,墨寒夜倏地心下一軟,不由讓開了身子,“隨本王來。”
王府大門口的確不是個說話的地兒。
只瞧著盛清寧又來了楚王府,路過的百姓便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
想來這位盛小姐,又是來癡纏楚王的呀!
路過的百姓臉上露出八卦的意味,若非是墨寒夜突然出現,他們只怕是要蹲在王府大門口圍觀,今日楚王又要如何嫌棄盛小姐了。
不過今日似乎有些反常。
楚王見著盛小姐,非但沒有向往日那般態度惡劣,反而是一臉自然的請她進去了?
這兩人之間,莫非背地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眾人不由得猜測紛紛。
盛清寧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跟著墨寒夜往他的寢院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迎面而來一名嬌俏可人的姑娘。
盛清寧一眼便認出了,這姑娘定是致遠侯府的小姐、墨寒夜的表妹秦蓉。
“表哥,有客人來了你怎的不帶到正廳去?這位就是盛小姐吧?”
秦蓉笑意吟吟的站在盛清寧面前,阻攔了她的路,“早就聽聞盛小姐的事跡了,盛小姐突然造訪,可是有什么事嗎?”
看著秦蓉一副楚王府“女主人”的模樣,盛清寧忍不住眉頭輕蹙,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墨寒夜,“墨寒夜,這位是?”
即使她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但秦蓉第一次見面就給她留下不愉快的印象。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會腆著臉上去,主動與她說話!
墨寒夜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秦蓉,眼神威脅她不準再亂說話,接著才對盛清寧解釋道,“致遠侯府的小姐,秦蓉。”
并未提及,秦蓉是他的什么人。
秦蓉被他的眼神盯得后背心發涼,但為了給盛清寧一個下馬威,便將那股子畏懼努力拋到腦后,沖墨寒夜說道,“表哥!你怎么給盛小姐介紹的呢?我只是致遠侯府的小姐嗎?”
她眼神帶著幾分嗔意,語氣也帶著撒嬌的意味。
冷不丁一聽啊,還真以為是她在給墨寒夜撒嬌。
盛清寧眼神一沉。
墨寒夜沉沉的掃了她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別招人厭惡!”
說著,墨寒夜突然牽起了盛清寧的手,“你隨本王來。”
盛清寧心中那點子陰郁,突然就煙消云散了。
是了,墨寒夜可不是尋常男人。
尋常男人見到秦蓉這般嬌俏可人的姑娘,又是慣會撒嬌的……定是會忍不住心頭的悸動,偏偏這人是墨寒夜!
對于她的主動追擊,墨寒夜尚且不放在眼里。
更何況,是秦蓉這樣一個姑娘家?
平心而論,秦蓉的相貌與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在京城眾小姐中算是拔尖的。
但在這種時候,盛清寧自然不愿落了下風。
她私心里想著,不過就是會撒嬌一點罷了!
論相貌與身材,秦蓉哪里比得上她?
邊想著,盛清寧邊低下頭,眼神酸溜溜的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平坦的胸,暗自安慰自己:我還處于發育期呢,定是能長起來的,能像秦蓉那般挺拔惹人羨慕的。
隨后又想著,她們才多大的年紀呀,秦蓉頂多也就比她年長一歲多……長那么挺拔做什么!走路都不方便!
墨寒夜邊走,邊回頭觀察盛清寧的神色。
只見這小女人臉上時而閃過羨慕、時而又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神情,時而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墨寒夜不由挑起眉頭,停下腳步問道,“盛清寧,此刻你腦子里,都是在想什么少兒不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