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耀陽雙手抄袋,就這么安靜的沾在書房的落地窗邊,身形高大挺拔。微微皺起的眉頭,帶著不怒自威的神色。
和直接坐在書桌上,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虬踩槐绕饋,沈耀陽顯得沉穩(wěn)的多。
“哥——”沈安然挑眉叫著一臉凝重的沈耀陽,“你說大嫂好好的怎么會和你解除婚約了?”
“她提出來的!鄙蛞枦]回避沈安然的問題。
解除婚約確確實實是言傾慕提出來的。
他也想知道言傾慕為什么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和沈安然的肆意妄為比起來,沈耀陽永遠是那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沈安然可以無所顧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沈耀陽卻要背負沈家的責(zé)任和壓力。
言傾慕是沈耀陽自己選的。
不想給沈灃和許美君擔(dān)心自己的機會,沈耀陽在三十歲的那年就已經(jīng)給自己找好了結(jié)婚的對象。
同樣系出名門的言傾慕。
言家在酒店業(yè)的發(fā)展赫赫有名,可以讓沈家最快速度的進軍酒店業(yè)。
他計劃在32歲的時候和言傾慕結(jié)婚。
結(jié)果言傾慕卻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沈耀陽的自尊不允許沈耀陽多問什么,他也不習(xí)慣勉強女人,素以言傾慕在主動提出解除婚約的時候,沈耀陽并沒多說什么,就同意了。
沈耀陽真的完全毫無感覺嗎?
那是不可能的。
言傾慕這兩年來,把準沈太太的身份演繹的很好,沈灃和許美君都格外喜歡言傾慕,言傾慕也從來不會給沈耀陽找任何的麻煩,始終就是一個溫婉的小妻子,在家里等著沈耀陽回來。
甚至不管是生活還是床事上,兩人也都配合默契。
沈耀陽也從來不是那種紈绔子弟,不會仗著沈家的關(guān)系,在外面養(yǎng)別的女人,從一而終。并不酗酒,偶爾抽煙。
所以,沈耀陽想不出任何理由,自己會被甩了。
再說,言傾慕眼中對自己的喜歡,沈耀陽看的清清楚楚得,而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卻輕易的從自己身邊離開了?
沈耀陽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哥!鄙虬踩缓鋈豢粗蛞,那眼神上下打量了下,就這么落在了不應(yīng)該看的位置。
沈耀陽的眉頭擰了起來,口氣有些嚴厲:“你看哪里!
沈安然輕咳一聲:“你不會是那方面讓大嫂不滿意吧?”
然后——
沈耀陽直接把文件就砸在了沈安然的身上:“爸要你把這些文件看完,有什么問題再來問我!
沈安然:“……”
他這是挖坑給自己跳了?他下午還有約會的。
但是沈耀陽已經(jīng)完全一臉沒商量的余地。
沈安然哭喪著一張臉離開了。
沈耀陽不再搭理沈安然。
沈安然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zhuǎn)過身:“哥,你和大嫂解除婚約這件事早晚都要被家里人知道的,你們也不可能瞞著不吭聲,難道要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那估計可能會爆炸了!
沈安然提醒沈耀陽。
許美君的脾氣是被沈灃縱容的越來越壞了。
這種事要發(fā)生,特別言傾慕還是許美君很喜歡的人,許美君一把火都能把沈家燒了。
會殃及魚池的。
比如無辜的他。
“到時候再說!鄙蛞柕谝淮握f這么不負責(zé)的話。
沈安然:“……”
沈耀陽再看過來的時候,沈安然立刻滾了,他一點都不會懷疑,沈耀陽會把他桌面上的那些文件都丟到自己面前
他對沈家的這些事,完全沒興趣。
下一秒,沈安然就從沈耀陽的面前消失不見了。
沈耀陽卻始終安靜的沾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象,一樣不發(fā)。
他的腦海卻都是各種各樣的言傾慕。
最終,這樣惱人的情緒第一次讓沈耀陽的冷靜徹底的不見了,從來不早退的沈耀陽拿起車鑰匙,甚至沒和秘書交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秘書見狀也一臉莫名:“……”
不到十分鐘后,還有一場重要的會議要開,他這是要去找誰?
秘書想了想,直接去了沈安然的辦公室。
很快,從來靜謐的總裁辦發(fā)出了尖叫聲。
……
——
沈耀陽離開公司,直接驅(qū)車朝著自己居住的別墅開去。
平日半小時的車程,今天沈耀陽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抵達了,在車子停穩(wěn)在停車位的時候,沈耀陽卻又不著急下車了。
他降低車窗,就這么點燃了一支煙,然后安靜的抽著。
并沒走進別墅的意思。
一直到香煙燃盡,沈耀陽準備下車的時候,忽然卻看見別墅的大門被打開了,言傾慕嬌小的身形從別墅走了出來,還推了一個巨大的行李箱。
沈耀陽的眉頭徹底的擰了起來。
言傾慕早就準備好了。
今天早上他來上班之前,言傾慕才和自己提出接觸婚約的事情,甚至昨天晚上他們還在家里纏綿,而現(xiàn)在言傾慕就可以收拾好一切從容不迫的離開。
在沈耀陽的位置,可以看見言傾慕笑得溫柔,和別墅內(nèi)的管家道別。
大箱子也沒讓任何人幫忙,雖然可以推,言傾慕的嬌小卻讓這樣的動作也顯得格外的吃力。
沈耀陽看向了別墅外。
別墅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一輛黑色的車。
是司機,還是來接言傾慕的男人。
那種感覺,瞬間讓沈耀陽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說不出的感覺,就好似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覬覦了。
甚至是徹底的掠奪。
沈耀陽直接下了車,涵養(yǎng)和教條不允許讓沈耀陽暴露任何的情緒,一步步的朝著言傾慕的方向走去。
言傾慕第一時間感覺到沈耀陽的存在,一怔:“耀陽,你怎么回來了?”
“你早就準備好了?”沈耀陽問的直接。
言傾慕知道沈耀陽問什么,她仍然安靜的看著沈耀陽,并沒否認,很淡的嗯了聲。
這樣的平淡,讓沈耀陽的情緒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迥勁的大手直接捏上了言傾慕的下巴,微微用力,就讓言傾慕的眉頭擰了起來。
“所以,昨天晚上若無其事的上我的床,是和我最后的道別?”沈耀陽問的直接而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