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yīng)沈灃的,是許美君均勻的呼吸聲。
很久,沈灃才繼續(xù)說著:“不要讓我等太久。”
話音落下,沈灃看了許美君很久,這才站起身,朝著淋浴房走去,很快,流水的聲音傳了出來。
洗完澡,沈灃為了不被許美君影響,也不想打擾許美君,又回了書房,把今天被許美君毀掉的資料重新整理好。
等沈灃再回到主臥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4點了。
大床的小女人已經(jīng)霸道的占據(jù)了整張床,一點空隙都不給沈灃留。
沈灃哭笑不得,在沈灃掀開被子上床的時候,許美君很自然的貼近沈灃,就這么摟住了沈灃精瘦的腰身,完全沒松開手的意思。
沈灃的眼神越發(fā)的繾綣而溫柔,就這么沉沉的看著懷中的許美君。
那聲音低沉卻又磁性:“美君,我愛你。”
……
——
時光飛逝——
許美君和沈灃結(jié)婚已經(jīng)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里,除了最初在機場鬧出的水花后,就再沒任何的動靜。漸漸的,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沈灃和許美君根本就沒結(jié)婚。
沒婚禮,沒對外,甚至沒一同高調(diào)的出現(xiàn)在公開場合里。
久了,外界對沈灃和許美君的興趣也已經(jīng)徹底的消失不見,許美君的生活才跟著恢復(fù)了正常,起碼不用擔(dān)心出門再被記者隨時跟著。
但是,唯一沒有改變的是許美君和沈灃的關(guān)系。
不咸不淡,相敬如賓。
除了床上的那點熱情外,剩下的就是沈灃在縱容許美君的一切行為,可除此之外,許美君感覺不到一絲夫妻的狀態(tài),反而就像——
許美君想了很久,都想不到任何可靠的形容詞。
因為自己現(xiàn)在并沒開工,所以許美君也不需要定鬧鐘提醒自己今天幾點,約了哪個客戶,每次睜眼的時候,基本都接近中午了。
而沈灃要上班,但是每天卻仍然可以把自己的衣食住行伺候的很好,才會離開。
許美君是被照顧的那個,而沈灃是照顧人的人。
許美君也少了最初結(jié)婚的時候面對沈灃時候的囂拔怒張,反而正常了起來,不正常的人也變成了沈灃。
最初沈灃是在家里陪著自己,而現(xiàn)在的沈灃出差的概率變得大的多,一個月下來,許美君到了后來,見到沈灃的概率反而低了很多。
偌大的別墅就剩下許美君一個,空蕩蕩的。
許美君好幾次想開口詢問或者是關(guān)心,但是面對沈灃的時候,這種話又被吞了回去,話題不自覺就冷了下來。
真的說沈灃不關(guān)心許美君吧,那又過分了。
畢竟許美君生活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是沈灃親力親為的,只要是許美君喜歡的,沈灃用盡方式也會送到許美君的面前。
許美君反而是那個坐享其成的人。
但是那種怪異,卻又怎么都說不上來。
想打破,卻又顯得困難重重。
許美君是真抑郁了。
畫筆在手里,卻怎么都畫不下去了。最終她干脆把畫筆推到一旁,就這么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還真是抑郁啊。
忽然,許美君的郵件發(fā)出了提示音。
許美君楞了下,這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在巴黎常用的工作郵件地址,因為回了北潯,也已經(jīng)從工作室退出了,所以,這個郵件基本也不曾再想起過提示音。
這忽然而來,讓許美君有些回不過神。
能用這個郵件聯(lián)系自己的,都是客戶或者是曾經(jīng)工作室的同事。
安靜了下,許美君的手滑動著鼠標,點到了郵件上,看見那熟悉的郵件地址后,許美君安靜了下來。
那是季飛揚的郵件地址。
說來也奇怪,明明大家都在一個工作室,但是除去生活上的事情,大部分的時候他們還是習(xí)慣用郵件溝通,一來一去,這么多年反而成了習(xí)慣。
也可能是因為圖紙,郵件更為直觀,可以直接下載標注需要修改的部分,再回傳。
安靜了片刻,許美君點開了郵件。
然后許美君發(fā)現(xiàn),這是一組群發(fā)的郵件,發(fā)送人是工作室的所有員工,所以她自然也在勾選的范圍之內(nèi)。
她沒了工作室的門禁卡,注銷了自己的ID,但是不代表郵件也被注銷了。
所以,季飛揚并不是刻意和自己聯(lián)系,而是和全工作室的人聯(lián)系的。
許美君低低的笑了笑。
起碼到今天,許美君沒想到自己和季飛揚會走到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冰冷而僵持,仿佛就這么徹底的把對方都拉到了彼此的黑名單里,再也不見了。
從這樣的思緒了抽出身,許美君點開了郵件。
然后許美君沒說話了,就這么安靜的看著。
上面是季飛揚和江以枚的結(jié)婚照,江以枚很瘦,肚子看起來遮掩的很好,穿著婚紗的時候,笑的特別的甜蜜。
季飛揚看著江以枚的眼神,有許美君熟悉的溫暖和認真。
她想,季飛揚是真的放下了吧。
而這個結(jié)婚照作為背景,是一張婚禮邀請函。地點在巴黎和北潯。
要就結(jié)婚了呢。
許美君很認真的看著。
她知道季飛揚就只是群發(fā)的郵件,邀請的是巴黎的同事們,在北潯更不可能邀請自己了。
所以,許美君不會去湊任何的熱鬧。
她安安靜靜的看完,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而后又刪除,又再一次的敲打。
最終,許美君只留了簡單的一句話:【新婚快樂!】
再無其他。
許美君就這么坐著,一直到郵件發(fā)送成功,她才站起身,并沒關(guān)閉電腦,而是安靜的站在落地窗邊,看著眼前這座再熟悉不過的城市。
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句這么落單了。
所有的一切都發(fā)生的極快,就連她的結(jié)婚也是,在半強迫下完成了,可如今,好像結(jié)婚完,一切的事情也跟著陷入了冷靜之中。
沒有求婚,沒有婚照,沒有婚禮……
和大部分的新娘子比起來,她大概是最無辜也最獨立的。
許美君低頭,哼笑一聲,是在自嘲自己。明明這是自己抗拒的,可真的這么做的事情,卻好像怎么都填不滿自己不斷叫囂的欲望。
但是許美君打死都不可能主動和沈灃說這些。
說不出這樣不情愿的感覺,許美君扁了扁嘴,就這么一下下的踢著墻根,不怎么說話。
忽然,許美君的手機響了起來,那是明美的電話。
許美君接起電話直接走到了洗手間,坐在馬桶上和明美聊著天。
明美哼哼唧唧:“季飛揚要結(jié)婚了,你知道嗎?”
“看見了,他發(fā)了郵件。”許美君倒是實話實說。
這下,明美倒是笑的曖昧:“這是和你挑釁宣戰(zhàn)么?還是和你秀一下恩愛,表示下自己很幸福?嘲諷你現(xiàn)在這生活過的亂七八糟的?”
“去你的。”許美君沒好氣的開口。
明美哼哼唧唧的:“不過我說你和沈灃就這樣?沒有婚禮,什么都沒有嗎?我總覺得你這嫁人嫁的莫名其妙的。”
許美君在想這事,而明美就狠狠的在許美君的心口戳了一刀。
許美君安靜了下,明美倒是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意見:“你起碼也應(yīng)該讓沈灃辦一個婚禮,再不濟也要求婚吧,你們那結(jié)婚,簡直就是被沈灃下套了嗎?”
……
明美在手機那頭出著各種各樣的餿主意,許美君知道明美也就是說說而已,但是那些話,許美君還真的聽進去了。
“什么都沒有,起碼沈灃也要補一個求婚吧,不然這算什么呢?”
“不要高調(diào),最起碼也要和朋友吃個飯什么的,你們現(xiàn)在,搞得好像人盡皆知,但是比那些隱婚的還不如。”
“再說了,最差你們也要拍個合照吧,你見夫妻連照片都沒有的?”
明美說的直接而爽快。
許美君笑:“我們又不是正常夫妻。”
“你們沒談過戀愛,你們談過的好吧,你們沒上過床嗎?你們十幾年前都上床了!既然談過,上過床,就那就是正常夫妻!”
許美君哼哼唧唧的,沒打算放過許美君。
許美君倒是被明美說的臉一陣的發(fā)熱,然后是不好意思:“我不和你說了,真是的。”
“別不好意思啊,我們聊聊天啊。”
“陳明美!”
“在!”
“就你特么的貧嘴!”
“我寂寞無聊空虛啊。”
……
兩人就這么拿著手機,在洗手間里有一句沒一句的斗著嘴,完全忘記了時間。
甚至連沈灃走進主臥室,許美君都渾然不覺的。
……
沈灃回來在別墅找了一圈,沒看見許美君,那眉頭下意識的擰了起來,直接就朝著主臥室走來。
這段時間里,許美君好像更喜歡蜷縮在臥室里,也似乎特別喜歡在落地窗那個位置,特別是陽光照進來的時候,許美君可以窩在那呆一整天。
所以,沈灃想也不想的就朝著主臥室走去。
推門而入的時候,沈灃沒看見許美君,就看見隨意放在茶幾上的電腦,電腦仍然開著。
沈灃無奈的笑出聲,在房間內(nèi)找著許美君。
忽然,沈灃安靜了下,還沒來及開口叫許美君,卻已經(jīng)看見了許美君開著的電腦跳出來的郵件。
他沒點,卻已經(jīng)看見了上面的名字。
那季飛揚的。
許美君存的名字不是季飛揚,而是飛揚。
少了姓氏,就顯得親昵的多。
沈灃沉了沉,并沒去偷窺郵件里面寫了什么,只是看著這一拉一去的郵件,季飛揚發(fā)過,許美君回過,后面的幾封都是季飛揚發(fā)來的,而許美君沒再回。
是因為正好去忙了,所以才沒回的嗎?
沈灃的眼神微瞇,最終還是沒打開郵件的內(nèi)容。
他一直以為,在之前那樣的情況下,許美君和季飛揚不會再聯(lián)系了,結(jié)果,現(xiàn)在所看見的一切就徹底的出乎了沈灃的預(yù)料。
顯然,許美君和季飛揚仍然有在聯(lián)系。
并沒因為之前的事情而有任何的芥蒂。
是真的忘不了對方嗎?
還是別的原因?
沈灃的心忽然變得極度壓抑起來,那是一種不是滋味的感覺,再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沈灃一言不發(fā)的站著。
忽然,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了,許美君穿著家居服的身影出現(xiàn)在沈灃的面前,顯然許美君也被沈灃嚇了一跳。
“你……你回來了?”許美君楞了下,下意識的問著。
許美君感覺自己似乎有段時間沒見到沈灃了,再看見沈灃的時候,說不出是局促還是不自然,特別是這人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這樣的局促看在沈灃的眼中卻越發(fā)的不是滋味。
就好似許美君在瞞著什么。
或者是看見自己回來,那是一種極為不歡迎的模樣。
“怎么,不喜歡我回來?”沈灃問的很隨意,西裝外套被丟在了一旁,眸光落在了許美君的身上。
許美君被沈灃說的一臉的莫名,就這么看著沈灃,眨了眨眼,有片刻回不過神。
“怎么不說話?”沈灃已經(jīng)走到了許美君的面前。
沈灃的身材高大,站在許美君面前的時候,給許美君很大的壓力,她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許美君后退,沈灃就逼近。
兩人一前一后,一直到把許美君逼到了墻根的位置。
許美君在沈灃這樣的咄咄逼人里,也來了脾氣,直接推開了沈灃:“你別在我面前晃,晃的我難受,我還要做事情。”
沈灃也真的被許美君推開了。
許美君想也不想的就朝著電腦的方向走去。
但是才邁出一步,沈灃寄扣住了許美君的手,許美君驚呼一聲,重新回到了沈灃的禁錮里。
“沈灃!!”許美君連名帶姓的叫著沈灃。
沈灃的口氣不咸不淡的:“走什么?你不是退出工作室了,這段時間都在家里,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還要工作了?”
“要你管。”許美君的口氣很沖。
“我是你老公,我不管你,你準備讓誰來管?”沈灃問的直接。
許美君深呼吸,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沈灃想找自己吵架的意思,但是沉了沉,許美君不想現(xiàn)在和沈灃起爭執(zhí),頭也不回的繼續(xù)掙扎著,要離開這里。
“電腦里面什么東西那么吸引你,讓你這么迫不及待?”沈灃不咸不淡的問著。
許美君也回的直接:“什么都吸引我,總而言之,比你吸引我。”
面對沈灃的質(zhì)問,許美君是一點都不客氣,就這么看著沈灃,連回避的意思都沒有,這樣的許美君,沈灃輕笑出聲。
聲音里帶著嘲諷。
他想質(zhì)問許美君,但是最終那質(zhì)問的話到了嘴邊卻沒說出口。
沈灃不知道是在逃避許美君,還是擔(dān)心自己的話最終會把原本就顯得僵硬的關(guān)系更加的推入谷底里,徹底的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但是看著許美君的眼神,卻又帶了一絲的不甘心。
只是這樣的不甘心,沈灃藏的很好。
“讓開。”許美君的口氣仍然惡劣。
沈灃沒讓開的意思。
許美君僵了下,就這么瞪著沈灃。
沈灃的手卻已經(jīng)捏上了許美君的下巴,說的直接:“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什么?”許美君被問的莫名。
“沈太太,我和你結(jié)婚了。”沈灃在提醒許美君他們的關(guān)系,“你這樣子不像是看見看見老公回來,而是看著仇人。”
許美君被沈灃嗆了下,有些說不上話,也有點心虛,但是看著沈灃的時候,許美君卻怎么都不肯妥協(xié)。
“沈總大概是忘記了,我和沈灃是怎么結(jié)婚的。這婚本來就結(jié)的不清不白的,為什么我要歡迎這種關(guān)系的老公呢?”許美君口是心非。
并不是真的不歡迎沈灃。
似乎這一次,她好像有一周沒見到沈灃了。
沈灃會把所有的生活安排的很好,甚至每天會定時給許美君電話,可這電話里,就好似在例行詢問生活上的一些事,而后兩人就再沒話說了。
和當(dāng)年許美君纏著沈灃問東問西的模樣截然不同。
那時候,沈灃不需要找話題,大部分的時間只要安靜的聽許美君說就可以,許美君的話匣子打開,可以無止盡的說個不停,一直到沈灃覺得許美君煩。
而現(xiàn)在,似乎找話題的人變成了沈灃。
沈灃嘗到了當(dāng)年自己對待許美君的滋味。
還真的是抑郁的很。
再看著許美君說著這些話,沈灃沒說話,就只是安靜的看著許美君,許美君被沈灃看的渾身不自在。
想閃躲,也無處閃躲。
想回避沈灃的視線,但是卻又害怕自己失了陣腳。
終于,沈灃輕笑出聲,這下是徹底的把許美君松開了。許美君得了自由,立刻轉(zhuǎn)身朝著茶幾的位置走去。
她佯裝在看電腦,那眼神不再看著沈灃。
許美君自然看見了季飛揚發(fā)來的郵件。
她點開,一封封的查閱。
飛揚:謝謝。
第二封郵件停留了幾分鐘,才發(fā)來的。
飛揚:點的公司的群發(fā)郵件,不要誤會。
飛揚:如果打擾了,我很抱歉。
飛揚:不用回了。
……
而后,郵件就已經(jīng)停止了,許美君也真的沒回,低頭看著圖,快速的在文檔上注釋了起來。
似乎在這樣的情況下,找點事情做,才可以平復(fù)沈灃在這里帶給自己的壓力。
這一個月來,說不出是默契,還是別的。
沈灃回來的時候,他們會上床,并不需要誰刻意提起,大部分主動的是沈灃,許美君只是被動的那個,但是卻不抗拒這樣的關(guān)系。
有時候是在洗澡。
有時候是許美君上床后,沈灃會尾隨而來。
久了,大家就尋摸出了規(guī)律。
沈灃想要的時候,洗完澡就會圍著浴巾出來,許美君不方便的時候,就會蜷縮在角落睡覺。
一個月來,都是配合默契。
反而是這樣的情況下,讓許美君覺得尷尬的不能再尷尬了。
特別是和沈灃還在同一個空間里。
下意識的,許美君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了。
沈灃并沒離開的意思。
許美君眼角的余光看見沈灃朝著更衣間走去,拿了衣服直接去了洗手間,一直到沈灃的身影消失在門板后,許美君這才松了口氣。
但是也僅僅是瞬間,那心又跟著提了起來。
再看著電腦,電腦的畫面已經(jīng)停留在屏保上,好像面對沈灃的回來,還是有一絲絲的期待。
只是忍不住,對沈灃惡言惡語。
許美君的手停在數(shù)位板上,但是眼角的余光卻看著洗手間的方向。
一直到洗手間的門打開,許美君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
然后——
許美君不說話了。
沈灃已經(jīng)走了出來,穿著居家服,這意味著沈灃今天對這件事沒任何興趣,這和之前的沈灃截然不同。
別說一周不見,就算他們是兩天沒見,沈灃都會發(fā)了狠的折磨許美君,要把之前欠缺的補回來。
就算許美君來大姨媽,沈灃也會占盡便宜,甚至有時候會惡劣的哄著許美君,讓她服務(wù)自己。
而許美君來不來事,沈灃比許美君還記得清楚。
現(xiàn)在——
許美君感覺的出沈灃不高興,但是許美君卻不知道沈灃為什么不高興。
明明他們一周不見,明明他們除了簡單的電話交流外,根本就沒見過面,現(xiàn)在這人又在不高興什么。
許美君在心里胡思亂想,但是表面卻不動聲色。
而沈灃出來后看見許美君仍然還在電腦前不知道忙什么,那臉色又跟著冷了下來。
下意識的,沈灃認為許美君在和季飛揚發(fā)郵件。
沈灃冷笑一聲,直接當(dāng)沒看見,快速的要走出主臥室,生怕自己的怒意遷怒到許美君。
許美君也不吭聲。
在心里,許美君不知道腹誹了沈灃多少次。
這個小氣霸道又莫名的男人。
誰說女人更年期,她看男人才有更年期。
這么想著,許美君也在心里不斷的腹誹沈灃。
但是在這樣的僵持氣氛里,許美君怎么都不可能拉下臉,干脆不看沈灃,專注的看著數(shù)位板,避免自己再被沈灃影響到。
忽然——
沈灃走到門口的時候,轉(zhuǎn)身看向了許美君:“我明天一早要去出差。去美國。”
許美君是下意識的問著:“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大概大半個月吧。”沈灃說的淡淡的,并沒給許美君一個準確的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