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灃并不排斥許美君喝酒,但是不意味著沈灃會縱容許美君喝醉。
許美君執意要季飛揚結婚,沈灃后退了一步,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沈灃放棄,沈灃只不過是在尋找最合適的時機。
沈耀陽去找許美君的事情,沈灃怎么會不知道,只是沈灃沒阻止,就連季飛揚和江以枚在酒店開房的事情都是沈灃一手操控的,若不然的話,怎么就會這么湊巧有人告訴明美,繼而讓許美君知道。
今天江以枚去找許美君,都是沈灃推波助瀾的。
沈灃不可能當面要許美君和季飛揚斷絕關系,但是沈灃可以讓許美君自己放棄。
對于自己想要的結果,沈灃從來不會妥協,也不曾妥協過。
許美君和季飛揚想要和沈灃斗,那就顯得太弱了點。
沈灃沉了沉,斂下自己的情緒,直接彎腰就這么把許美君抱了起來,快速的朝著酒吧外走去。
很快,沈灃把許美君丟在車上,車子直接開回了酒店。
仍然是易嘉衍在的酒店。
許美君不知道的是,她在這里住了多久,沈灃就在這里住了多久。
而在酒店內,易嘉衍給許美君的套房也并不是易嘉衍的保留套房,而是沈灃的,沈灃怎么可能讓許美君住在別的男人那,就算是易嘉衍的房間也不行。
沈灃刷了門禁,推門而入。
許美君昏昏沉沉的,醉的很徹底,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就連沈灃給許美君換了衣服,許美君都渾然不覺得,這樣的反應讓沈灃徹底的冷笑出聲。
他收拾好許美君,在看著許美君弄的自己一身臟,直接轉身走淋浴間去洗澡。
而許美君則毫無反應的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沈灃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許美君睡的完全沒形象的樣子,那畫面刺激又撩人,惹的沈灃喉結忍不住滾動了起來。
在許美君的腿猛然的掀過被子,就這么直接壓在大床上,黑色的小內就這么裸露在空氣中,沈灃的呼吸局促了起來。
他的手心攥成了拳頭,直接朝著許美君的方向走去。
沈灃并沒打算真的對許美君做什么,但是許美君就好似那個完全不怕死的人,長腿就直接壓在了沈灃的身上。
沈灃:“……”
而許美君則好似被人絆倒了一樣,有些不滿的喃喃自語:“你走開,你好煩啊。”
沈灃看著醉死的許美君,這是第幾次許美君在自己面前喝成這樣了,再想著酒吧里那些來勢洶洶的男人,沈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
他直接壓了下來。
許美君因為過大的力道掙扎了起來,這樣的掙扎里,有些情動就這么在空氣中不斷的發酵了起來,徹底的一發不可收拾。
沈灃的臉色變了又變,那眼神里蓄滿了危險,就這么沉沉的看著許美君。
結果,許美君卻一個轉身,讓沈灃猝不及防的和自己換了位置,紅唇直接貼到了沈灃的薄唇上。
“許美君,這是你主動的。”沈灃繃著下頜骨,一字一句的說的格外的清晰。
許美君的腿放的地方曖昧至極,不斷的摩擦著,酒店的浴袍已經在這樣的推搡里被解開了,沈灃眸光深處的情動也跟著越發的明顯起來。
他瞬間掌握了主動權。
沈灃很清楚不應該在許美君完全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趁人之危,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沈灃再好的意志力也被許美君磨的一干二凈的,完全沒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偏偏,許美君還在火上加油:“飛揚,對不起……”
簡單的話語,斷斷續續的,但是卻徹底的把沈灃的情緒逼到了極限。
原本的溫柔在頃刻之間就變得野蠻了起來。
甚至毫無預兆的,沈灃再不給許美君任何掙脫的機會,就算這人清醒后咒罵自己,沈灃也似乎變得無所謂了。
就算是用這樣野蠻的姿態,沈灃也要徹底的把許美君眼中的男人徹徹底底的擠走,他絕對不允許許美君的內心還容得下別的男人。
無論是誰。
這樣的野蠻和粗魯里,沈灃變得不管不顧的。
許美君完全是憑著本能的反應,在這樣熟悉的感知里,不斷的沉淪再沉淪,以至于到了最終,徹底的一發不可收拾。
……
一切歸于平靜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了凌晨3點10分。
許美君不僅僅是喝醉,還在這樣的折磨里徹底的精疲力盡起來,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直接昏死在大床上。
沈灃從激情里回過神,最終是氣笑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懷中的小女人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配合自己。這樣的許美君,讓沈灃想訓斥,都訓斥不出來,最終就只能無奈的看著。
而后,沈灃認命的給許美君清理干凈。
但是沈灃并沒離開,而是重新回到床上,就這么摟著許美君,陪著她睡了過去。
凌晨7點,沈灃是被電話吵醒的,那是安寧的電話。
安寧提示沈灃今天7點30分有一個電話會議要開,這個會議的重要讓沈灃無從拒絕,再看著懷中睡的安穩的許美君,沉了沉,沈灃這才小聲的掀開被子下了床。
等沈灃離開,已經是7點20分,許美君仍然沒醒來的意思。
沈灃交代酒店準備好早餐。
許美君一直睡到了中午,才在一陣宿醉的頭疼里徹底的清醒過來,有片刻,許美君的記憶是斷片的。
昨晚她只記得和明美去喝酒了,喝到后來,許美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瞬間,她緊張了一下,立刻坐了起來,看見周圍熟悉的房間設計的時候這才跟著松了口氣。
但是也僅僅是瞬間,許美君就崩潰了。
因為她又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那種四肢百骸像是被卡車碾過的酸疼,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訴許美君,在這之間發生了什么。
許美君的臉色變了又變。
她以為自己是明美送回來的,顯然,這樣的情況根本不是。
如果不是明美的話,那會是誰?難道自己迷迷糊糊里還帶了男人回來開房?許美君這下是真的被這樣的想法嚇的冷汗涔涔的。
想也不行想的,許美君直接給明美打了電話。
明美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昏昏沉沉的,顯然是被許美君的電話吵醒的:“我說大小姐,我好困啊,你拖著我喝了一晚上的酒,起碼現在讓我睡夠,我們再來聊人生啊。”
說著,明美就要掛電話。
許美君第一時間叫住了明美:“昨晚我怎么回酒店的。”
“沈灃送你回去的。”明美脫口而出。
許美君的眼神瞬間微瞇了起來:“你說什么?”
那眼神里帶了一絲危險的光芒,就算明美看不見,但是隔著手機卻可以清楚的感覺的到。
這下,明美是一下子清醒過來,支支吾吾的,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為什么沈灃會出現在酒吧,沈灃怎么可能知道我們在酒吧?”許美君壓根沒打算放過明美,問的直接。
明美好半天沒說話。
“明美,你出賣我?”許美君冷笑一聲。
明美:“哪里……”
許美君沒說話,就等著明美給自己解釋。
明美這才結結巴巴的說著:“你喝的爛醉,在美國又沒什么認識的人,你同學都在巴黎,我也喝的七七八八的。你肯定也不希望我給季飛揚打電話。易嘉衍和晚婷在這個時間點,吵人家也不合適吧。”
“周圍那么多虎視眈眈的人,美國又不是治安多好的地方,所以我就只能給沈灃打電話了。沈灃在美國,所以他就來了呀。”明美哼哼唧唧的,“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
說著,明美好似嗅到了什么不一樣的味道,立刻湊了上來:“喂,你告訴我,昨晚是不是又發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話,你怎么能這么激動?”
許美君沒說話。
“你都醉成一灘爛泥了,是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了,你們不會還那什么了吧?”明美想到這點,差點尖叫出聲。
回應明美的是許美君直接掛斷的電話。
明美看著掛掉的手機,挑眉,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這是。
但是明美也聰明的什么話都沒說。
而許美君掛了電話后,呼吸都跟著不順暢起來,竟然昨晚的人是沈灃,是因為沈灃,所以許美君才覺得熟悉,所以才會毫不顧忌的和沈灃再滾到床上去,甚至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的大腦意識是不清醒了,但是她還有本能的反應,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和對沈灃的思念。
但是!!!
許美君有些憤恨,沈灃憑什么啊。
一個男人是多禽獸,才能對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下手,還這么好不節制,饕餮不知滿足的。
想也不想的,許美君想給沈灃電話質問沈灃。
但是在許美君電話掛出去的瞬間,就已經快速的掛斷了。
憑什么這男人睡了以后就走的無影無蹤的,她還要主動貼上去找沈灃。
許美君你賤不賤。
許美君沖著全身鏡里的自己扮了一個鬼臉,阻止了自己這樣的沖動,她絕對不會主動找沈灃。
許美君不少,這么一連串的巧合下來,在許美君冷靜后,也想的七七八八的,沈灃可以做的這么天衣無縫,她憑什么就要這么傻乎乎的主動跳進沈灃的陷阱里。
做夢。
許美君的嘴角揚起了笑意,之前的緊張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
——
在這次的意外后,許美君以為沈灃會來,結果,沈灃走了就真的走了,別說出現了,就連電話都沒有,好像徹底的消失在許美君的世界里。
許美君的耐心被沈灃一點點的磨沒了。
原本還算不錯的情緒也變得越來越陰沉,明美也可以清晰的感覺的到許美君的情緒變化,這下,明美忍不住在心里給沈灃祈禱。
沈灃掌握主動權太久了,沈灃也習慣了許美君追著自己跑,就算是在多年后,沈灃追著許美君的時候,沈灃也覺得自己可以輕易的控制許美君。
所以,沈灃早就忘記了許美君要是作的時候,可以徹底的作上天的人,真的要和你對著干的時候,并不是那么好哄的人。
若不然,也不會十二年,就這么壓著情緒,死活不聯系沈灃了,就連一個答案也不問沈灃要了。
而沈灃失蹤的這段時間里,許美君并沒真的清閑下來。
她和季飛揚的婚禮停止了。
季飛揚沒再來見許美君,許美君也沒主動聯系季飛揚,婚禮是季飛揚取消的,季家父母倒是來過電話,但是并沒責怪許美君的意思,只是表示了惋惜。
許美君則是和過往的同學介紹,并沒多說什么,只是說他們發現性格不合,和平分手,僅此而已。
而許美君和季飛揚的工作室,許美君讓出了所有的股份,一分錢沒要,都完全過戶到了季飛揚的名下。
雖然許美君說了,他們還可以是朋友。
但是許美君是一個女人,很清楚的知道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這么大度的讓自己的丈夫和前任還有所牽連。
江以枚也是如此。
所以許美君選擇了退出。
何況,他們的工作室確確實實都是季飛揚打下的客戶群,而她呢,喜歡自己的人有,但是真的讓她獨立扛起一個工作室,許美君做不到。
工作室交給季飛揚是最好的決定。
許美君從洛杉磯飛回巴黎,交接完所有的工作后,和同事們一一道別,這才離開了工作室。
這期間,季飛揚也不曾出現。
這是他們十年來的默契,從來不曾被打散過,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底線,也知道在什么也的情況下,怎么做才會最不傷害到對方。
對于季飛揚,許美君的感激的。
對于這個一起創建的工作室,許美君是不舍的。
但是人生一直都是不斷的朝前走,再多的不舍也是為了一個全新的開始。許美君走出工作室的時候,深呼吸了一口,看著巴黎這座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城市,她最終輕笑出聲。
即將入春的巴黎真的很美。
如果你有幸在年輕的時候生活在巴黎,那你這一生都會是最美的流動的風景。
而如今,許美君要和這里的一切說再見。
她要做的是回到北潯。
從北潯再開始。
十二年前,她從北潯摔倒,那么十二年后,她要從北潯再重新站起身,也算是完成了許常生的心愿,不再讓許常生記掛自己。
等許美君都完成這些事的時候,已經距離她和季飛揚接觸婚約一個月的時間了。
而這一個月里,沈灃和許美君也不曾聯系過,就連出現都沒有。
許美君也不主動,不急不躁的。
她定了后天回北潯的機票,巴黎的公寓許美君也徹底的清空了,委托中介把公寓處理掉。許美君搬到了酒店去居住。
她辦好入住手續后,許美君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許美君并沒看來電,這段時間,大家知道許美君要離開巴黎,太多的人給許美君打來電話,所以許美君下意識的就覺得是和自己道別的人。
結果,電話那頭卻安靜了下。
許美君楞了下,這才看了一眼來電,發現是季飛揚的電話,許美君沉默了下,才若無其事的叫著:“飛揚,怎么忽然給我電話了,也要和我道別嗎?還是因為公司有事情還沒交接好的?”
許美君的口氣很輕快,就這么問著季飛揚。
季飛揚很久才淡淡的說著:“嗯。”
“嗯?”許美君安靜的等著季飛揚繼續說下去。
“美君,陪我參加最后一場宴會,以合伙人的身份,也以未婚妻的身份,我知道,我和你不可能了。但是,這是我最后的愿望,結束了,我們就再也不見了,也再也不會有任何關系了。”
季飛揚說的很鎮定,但是在這樣的鎮定里,卻隱隱可以感覺的到季飛揚隱忍的情緒。
許美君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最后一次,僅此而已。不會再有別的事情了。”季飛揚很安靜的說著,“或許,心愿滿足了,我的心就真的放下了。那天我追到了以枚,孩子也在,我會娶以枚。但是娶以枚之前,我要把之前的所有的感情凈空,不然的話,對以枚也不公平,不是嗎?”
季飛揚說的很平靜,一字一句的說的再清晰不過。
但是季飛揚卻沒勉強許美君,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和許美君說,安靜的等著許美君的答案。
許美君沒說話,就這么抓著手機,鼻頭一陣陣的泛酸,說不出的感覺。
十年了。
人生有幾個十年。
起碼從十年前和季飛揚認識的時候,許美君沒想到最終會和季飛揚走到這樣的境地里。
而面對季飛揚的要求,許美君卻怎么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很久,許美君說著:“我定了后天的機票。”
“酒會在明天,不會影響你后天的航班,如果我要是記憶還不錯的話,你的航班都是在下午的,所以,來得及。”季飛揚淡淡的說著。
許美君嗯了聲,算是答應了。
季飛揚的情緒也并沒自己想的那么激動,反而是淡定了很多,這就好似在完成最后的儀式感一般,再沒其他多余的情緒使然。
甚至,許美君也沒問季飛揚,那是什么樣的聚會。
因為以前許美君和季飛揚能共同出席的聚會都是業內的酒會,別的業務上的應酬幾乎都是季飛揚單獨一個人去的。
許美君掛了電話后,就這么站在酒店的落地窗邊,沒說話。
很快,季飛揚把酒會的地點發來了,是在巴黎極富盛名的酒店里,許美君想了想,反應過來,這也算是巴黎商界一年一度的盛會,季飛揚被邀請在列,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許美君回了一個短信,季飛揚沒再回過來。
……
翌日。
在許美君去參加酒會前,中介也已經通知許美君,她在小巴黎的公寓已經處出手了,因為位置好,價格合理,最快的時間就已經被人買走了。
許美君委托中介全權辦理。
而后,許美君抵達了酒會現場。
她并沒多話,安靜的跟在季飛揚的身邊,當有人問及季飛揚自己的身份時,季飛揚會巧妙的回避這個問題,許美君則很溫婉的陪著笑容,并沒多說什么。
很久沒穿高跟鞋,許美君的腳被踩的有些生疼起來,季飛揚倒是沒為難許美君,許美君在取餐區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腳踝。
是真的疼。
然后——
許美君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因為半蹲著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沈灃,沈灃就這么半蹲了下來,大手接過了許美君的動作,就這么輕輕的揉著許美君的腳踝。
許美君是真的被嚇了一大跳。
沈灃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樣都能遇見?這樣的巧合真的讓許美君膽戰心驚的。
“和以前一樣笨,不怎么會穿高跟鞋,為什么還要穿這個高的鞋跟?”沈灃淡淡的,就這么問著許美君。
許美君回過神,再看著沈灃抓著自己的腳踝的手,就這么猛然的把自己的腳踝抽了出來,快速的把鞋子重新穿了上去。
她的口氣很沖,也很惡劣:“誰告訴你,我不會穿高跟鞋的。我說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沈灃挑眉,并不動怒,就是這么看著許美君。
許美君被看的一陣陣的心慌,在沈灃面前,許美君從愛不肯落人下風:“我要走了,我未婚夫在等我。”
一句話,讓沈灃的眼神微瞇。
他站在原地,就這么看著許美君踩著細跟鞋快速的朝著季飛揚的方向跑去,那微瞇起的眼神,帶了一絲的危險。
他派人隨時在盯著許美君的一舉一動,只是眼前這個情況,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許美君不是和季飛揚已經結束了嗎?就連工作室的股份許美君都退了出來,為什么又和季飛揚重新糾纏在一起。
沈灃的眉眼低斂了下來,抄在褲袋里的手緊了緊,全身的肌肉也跟著緊繃了起來,那還是一種蓄勢待發的危險。
而周圍的人已經發現了沈灃,快速的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