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紐約,秋意綿綿的,風吹過的時候,甚至已經(jīng)有了一絲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但這樣的寒意卻抵不過葉亦琛臉上的陰沉。
葉亦琛的秘書小心翼翼的站著:“葉總,您應該要去開會了!
“叫副總處理。”葉亦琛的聲音冰冷無情的傳來。
秘書楞了下,這場會議是一年一度的總結(jié)會議,不可能讓副總代理的,但是這話,秘書卻沒膽子對葉亦琛說出口。
就只能這么沉默的站著。
葉亦琛的眼睛盯著屏幕,甚至沒分神看向秘書:“有問題?”
秘書支支吾吾的,不敢吭聲。
葉亦琛沒理會秘書,就這么看著屏幕里的那個人——
那個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近十年的何曼曼。
那個殘忍無情的女人,一直到現(xiàn)在,葉亦琛都能清晰的記得何曼曼當年和自己說那些話的時候,那種讓他痛到骨髓里的恨意。
永遠都讓葉亦琛記得,當他趕到醫(yī)院的時候,他和何曼曼的孩子早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明明他們的孩子已經(jīng)五個月,都成了人形。
結(jié)果,最終迎接他的不是新的生活和世界,而是一場冰冷無情的引產(chǎn)手術。
到底是多狠心的女人,才可以對自己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一幕幕,出現(xiàn)在葉亦琛的腦海里,怎么都無法和鏡頭里和人談笑風生的女人串聯(lián)起來。
那種恨,似乎十年了,從來沒有斷絕過,仍然綿延不絕的出現(xiàn)在心口。
心口攪的一陣陣窒息的疼痛。
……
彼時的江城——
在江城乃至全國都最為出名的訪談節(jié)目里,不僅僅聚集了明星,也有商政界的名流和無數(shù)的社會精英。
能上這個節(jié)目的人,都是再三挑選的精英。
而這幾年,在商界最紅的人不是商家的悍將,而是陸氏集團隱匿在幕后的公關部總監(jiān)兼首席秘書——何曼曼。
陸氏的發(fā)言人從來都不是何曼曼。
何曼曼也從來不曾再任何媒體前曝光過。
但是陸氏的任何一次危機,任何一次對應的稿子都是何曼曼親自過目的。
陸氏現(xiàn)在的形象也是何曼曼一手打造的。
甚至江城說,沒有何曼曼處理不了的危機公關,只要有何曼曼在,就好似一張免死金牌。
不知道多少人想重金把何曼曼挖走,但是何曼曼卻始終在陸氏,完全不為所動。
加之何曼曼占據(jù)公關部總監(jiān)的位置,但是卻從來沒在媒體前露過面,大家對何曼曼的猜測不免也多了起來。
有人說,何曼曼有才,但是卻沒容貌,所以不能出來。
有人說,何曼曼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者,要給陸氏培養(yǎng)新的公關部人才,所以才不愿意出面。
……
但不管怎么猜測,對于何曼曼的興趣,在江城的商界卻從來沒停止過。
一直到這一次,何曼曼出現(xiàn)在訪談節(jié)目里,大家看見穿著小腳牛仔褲,踩著細跟鞋,簡單的白襯衫,頭發(fā)隨意的扎成丸子頭。
甚至,臉上的妝容也只是輕輕的幾筆。
哪里像一個犀利的公關部總監(jiān),那張臉,就好似小姑娘一樣的青春洋溢。
主持人見到何曼曼的時候也驚訝了一下。
“何總監(jiān),您真的好年輕。”這是由衷的贊同。
何曼曼輕輕的笑著,很是溫柔,笑起來的時候,兩個酒窩就這么深陷了下去,眉眼彎彎:“不年輕,我已經(jīng)33歲了!
主持人捂著心臟,很是夸張:“我才25歲,您看起來比我還年輕!
何曼曼從容不迫:“謝謝夸獎!
……
臺下的人也一陣陣的驚愕。
但這樣的驚愕也只是片刻,主持人就很專業(yè)的把話題帶回到了關鍵點上,何曼曼游刃有余的應對著。
不得罪任何人,但是卻又能把陸氏集團的利益最大化。
1個鐘頭的采訪下來,臺下的觀眾早已經(jīng)是滿堂喝彩。
何曼曼的機智和銳利,讓原本顯得有些沉悶的商業(yè)訪談變得輕松愉悅了起來。
大家對何曼曼的好奇也越發(fā)的明顯。
在采訪快結(jié)束的時候,主持人忍不住看著何曼曼:“何總監(jiān),在訪談的最后,我能問一些私人問題嗎?我想大家應該都特別的好奇!
何曼曼挑眉:“說來聽聽?”
主持人有些欣喜:“您結(jié)婚了嗎?”
何曼曼笑:“我單身。不如我借著節(jié)目給自己征個婚?”
主持人立刻笑著:“當然可以。我想江城的商界菁英肯定蠢蠢欲動了。”
何曼曼也很是配合:“那將來我的幸福,可就靠著大家了。要是成了,這節(jié)目可是我的媒人了!
原本還顯得有些小心的氣氛,被何曼曼弄的落落大方的,很是讓人覺得心情愉悅。
主持人順著何曼曼的話問著:“何總監(jiān),我很好奇,您從來都沒喜歡過任何人嗎?也沒有男朋友嗎?”
這話,讓何曼曼意外的陷入了思考。
和之前的雷厲風行有些不一樣。
這樣的何曼曼,讓主持人變得膽戰(zhàn)心驚的,生怕自己問錯了問題。
結(jié)果,何曼曼也只是在短暫的思考后,就給了答案:“有的。曾經(jīng)!
主持人是真的沒想到何曼曼這么合作,再看著何曼曼沖著自己笑,忽然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覺。
那一刻,主持人是真的覺得,三千粉黛,都不如何曼曼的回眸一笑。
“那現(xiàn)在你們還聯(lián)系嗎?”主持人是忍不住的八卦。
何曼曼這一次,卻笑的有些散漫:“聯(lián)系著吧。每年清明的時候,給他上一炷香,挺好的!
主持人楞了一下。
“逗你的。和前男朋友聯(lián)系,那不是破壞人家幸福嗎?”何曼曼一攤手,很是無辜。
主持人立刻點頭,然后就轉(zhuǎn)移了話題:“那何總監(jiān)現(xiàn)在對另外一半有什么要求呢?”
何曼曼笑:“最近幾年,看陸總看多了,起碼也不能比陸總差太多吧。”
這是玩笑話。
但也是拒絕的話。
主持人心里明白的很。
她很是聰明的就把話題繞了過去了,成功的結(jié)束了訪談。何曼曼配合的站起身,禮貌的鞠躬致意。
而后,她從容不迫的離開現(xiàn)場。
……
彼時的紐約——
葉亦琛是一字不漏的看完了全程的采訪。
真的是很好。
他一直要找的人,消失匿跡了十年,結(jié)果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下,他全渾然不知情。
能做到這么徹底,恐怕這里還有陸驍?shù)墓凇?
沒陸驍,何曼曼怎么可能在陸氏集團藏匿了這么多年,無聲無息的。
葉亦琛有些一口氣提不上來,那是震怒,也是陰沉。
倒是一旁的秘書也跟著一路看了下來:“何總監(jiān)真的超級厲害的,之前和總部那邊聯(lián)系的時候,何總監(jiān)也會參與溝通,每一次只要何總監(jiān)在,大家都會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何總監(jiān)抓到做的不好的地方!
秘書說的是一臉的崇拜:“你的報告在詳細,何總監(jiān)都可以第一時間找出你問題的關鍵,而且一針見血!
葉亦琛沒說話,就這么陰沉著一張臉,安靜的聽著。
“可是何總監(jiān)一直很低調(diào),所以外界都不知道何總監(jiān)是什么樣的,包括公司里面的人,也對何總監(jiān)其實不太了解的,就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就和傳奇的人物一樣!
……
秘書說的有些眉飛色舞的。
葉亦琛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怎么都沒辦法從這樣的情緒里回過神。
何曼曼在自己的眼皮下,全世界都知道,唯獨他不知道。
秘書的聲音讓葉亦琛越發(fā)覺得煩躁:“既然這么崇拜,你怎么不去總部到何曼曼的手下工作?”
那點了火藥的聲音,瞬間就讓秘書戛然而止。
她立刻安靜的閉了嘴,不再開口,馬上轉(zhuǎn)身離開了葉亦琛的房間。
葉亦琛在秘書離開的瞬間,瞬間就拿起桌面上的遙控器,直接砸向了辦公室的液晶屏,液晶屏應聲而裂。
那些喋喋不休在說著何曼曼的聲音,都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辦公室內(nèi),變得安安靜靜起來。
而這樣的安靜不過幾秒,葉亦琛的下一個反應是拿起電話,直接讓秘書預定了回江城的機票。
當天晚上,凌晨00點30分,紐約飛往江城的航班從紐約起飛。
……
——
江城,陸氏集團。
陸驍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何曼曼:“你是故意的?”
“什么?”何曼曼挑眉,“陸總,我做了什么事,讓你覺得我是故意的。”
“接受采訪。”陸驍說的直接。
何曼曼倒是散漫的看著陸驍,有些慵懶,就好似一只小野貓,充滿野性,但是卻又能把優(yōu)雅演繹到極致。
“接受采訪不是很正常?”何曼曼笑了笑,反問陸驍,“起碼我在江城,還是有點名氣的,何況,我出賣色相,給陸氏增加面子分,陸總不是應該要給我加獎金的?”
陸驍不說話,就只是這么看著何曼曼。
何曼曼彈了彈衣角:“陸總要覺得不合適,當然,現(xiàn)在可以馬上讓電視臺取消播出,問題不大的。”
“你這是給阿琛看的?”陸驍?shù)目粗温硌,“包括這段時間,你盡然愿意跟我出席各種各樣的場合,也是為了給阿琛看的?”
這一次沒說話的人,是何曼曼。
“你主動找上我的時候,你和我做了交易,你可以打造陸氏集團的最鼎盛的公關部和秘書部,但是我必須保密你的行蹤,我同意了。”
陸驍銳利的看著何曼曼:“曼曼,你是阿琛的學妹,也是我的學妹,你是一個人才,我一直很清楚,我知道,你說的出也一樣做的到,所以我答應你的要求!
何曼曼低斂下眉眼,只是在安靜的聽著。
“那時候,我以為你和阿琛鬧的很不愉快,你們離婚了,你不想見到阿琛,我可以理解。所以你在陸氏悄無聲息的呆了這么多年,甚至我從來沒和阿琛提過!
陸驍繼續(xù)說著:“而現(xiàn)在,你卻愿意主動曝光。所以,我有些不理解了!
何曼曼被陸驍說的有些煩躁:“陸總想多了!
“是因為阿琛現(xiàn)在的女朋友嗎?”陸驍問的直接,“曼曼,阿琛和我一樣大,今年36歲了,和你離婚后,再結(jié)婚生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必要糾纏在上一段的感情里!
說著,陸驍頓了頓:“如果你對阿琛沒以前那樣的想法,那就不要再和阿琛牽扯不清。當然,不是我想的這樣的話,我樂見其成看見你們和好!
何曼曼沒應聲,已經(jīng)直接轉(zhuǎn)過頭,看著落地窗外,江城的車水馬龍。
“但是——”陸驍?shù)穆曇魢绤柫似饋恚叭绻,十年前的阿琛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很抱歉,我會站在阿琛的這一邊!
這是于情于理的警告。
何曼曼深呼吸后:“陸總想多了,接受采訪是我和電視臺總監(jiān)的私交甚好,不然的話,我不會去的!
何曼曼不會承認。
確確實實就如同陸驍說的。
她不接觸葉亦琛,就這么藏匿在陸氏集團內(nèi),也不讓陸驍對葉亦琛說出自己的行蹤。
但是,十年前的一切,唯有何曼曼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她對葉亦琛從來就不是外界那樣的。
在當年的那樣的情況下,她做了惡人,是對彼此最好的方式。
就算被全世界責備,她也在所不惜。
而這一次主動接受采訪,確確實實也是因為聽見葉亦琛要結(jié)婚的消息,何曼曼坐不住了,她在賭。
但是,這樣的賭博,卻讓何曼曼產(chǎn)生了怯意。
畢竟,十年了。
十年可以改變的事情太多了,更何況只是一段年少輕狂的感情和婚姻。
呵呵——
何曼曼低頭輕笑了起來,是嘲諷的笑。
她是太沖動了。
“阿琛回來了。”陸驍忽然開口。
何曼曼有些回不過神,就這樣看著陸驍。
陸驍沒理會何曼曼的意思,一字一句的說著:“阿琛指明了要何總監(jiān)去接機。阿琛是公司的老板之一,你既然是陸氏的員工,你就沒拒絕的權利!
何曼曼:“……”
“飛機是中午11點抵達江城,阿琛不喜歡人遲到,你必須準時抵達,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50分了,你準備下,可以去接機了。”
陸驍?shù)陌讶~亦琛的話轉(zhuǎn)達給了何曼曼聽。
在昨天晚上,葉亦琛第一時間就給了陸驍電話。
但是葉亦琛卻沒任何的質(zhì)問,也沒任何的責難,只有最簡單的一句話:“明天早上11點我到江城,讓何總監(jiān)來接機。”
【何總監(jiān)】三個字,幾乎是被葉亦琛說的咬牙切齒的。
那時候,陸驍才知道何曼曼做了什么。
他選擇了沉默。
而后,葉亦琛就掛了手機。
何曼曼聽著陸驍?shù)脑,深呼吸:“我知道了!?
說完,何曼曼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陸驍?shù)霓k公室,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陸驍叫住了何曼曼:“曼曼,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心里應該很清楚。阿琛是我的兄弟,我也不會縱容任何人再一次傷害他。”
“嗯!焙温┝讼拢c頭,不再說話。
而后,何曼曼從陸驍?shù)霓k公室從容離開。
陸驍看著何曼曼離開的身影,眸光一沉,并沒再多說什么。
能把葉亦琛從美國逼回來的人,就只有何曼曼了。
這么長時間來,葉亦琛只守在美國的分公司,怎么都不肯進入江城,就算進入江城,最多也就是一晚上的時間,就會立刻返回美國。
避著江城,是因為這里有他最不想回憶的夢魘。
而這個夢魘,就是何曼曼。
如今,為了何曼曼,葉亦琛卻第一時間回來了。
陸驍沉了沉,沒再繼續(xù)想下去,畢竟感情的事情,除去當事人,沒人可以給他們做任何的決定。
……
——
江城國際機場。
葉亦琛一出機場,就看見了高挑纖細的人影站在出關口,穿著制服,長腿微微的曲起,一臉的淡定看著手機,那姿態(tài)看起來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
闊別多年再見到何曼曼,葉亦琛忽然有些惱怒。
惱怒這人的慢理斯條。
仿佛這么多年來,抑郁的人就只有自己,何曼曼從來都是那個不被影響的人。
葉亦琛怎么都不能甘心。
沉了沉,葉亦琛朝著何曼曼的方向走去,正準備先發(fā)制人的訓斥何曼曼的無禮和漫不經(jīng)心時,何曼曼卻已經(jīng)精準的抬頭。
她公式化的笑著,看著葉亦。骸叭~總,歡迎來到江城!
就連稱呼,都顯得再陌生不過,完全不給也葉亦琛任何遐想的空間。
葉亦琛的話瞬間就被何曼曼懟了回去,那種怒火越燒越旺,卻偏偏又沒發(fā)泄的渠道,最終就成了心口的一朕邪火。
他看都沒看何曼曼,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前方走去。
何曼曼低斂下眉眼,倒是也沒多說什么,安靜的跟著葉亦琛的步伐走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停車場。
何曼曼才淡淡的開口:“葉總,車子在前面!
她的話音落下,葉亦琛卻忽然轉(zhuǎn)身,看向了何曼曼:“鑰匙拿出來!
“什么?”何曼曼皺眉。
“車鑰匙!比~亦琛說的直接,“很抱歉,何總監(jiān),我沒習慣讓女人開車!
何曼曼點點頭,很大方的把鑰匙遞給了葉亦琛。
不可避免的,兩人肌膚想碰觸,但是何曼曼卻完全不在意,在把鑰匙給葉亦琛后,立刻就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那聲音都跟著淡漠了幾分:“葉總既然是自己開車,那我就不打擾了,葉總路上小心。”
說完,何曼曼頷首示意,轉(zhuǎn)身就朝著機場外走去,準備攔車回去。
是,采訪的事情她是故意的。
但是,現(xiàn)在的不想見到葉亦琛也是真的。
因為在采訪后,何曼曼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幼稚。
兩人都離婚十年了,也十年不曾糾纏不清了,現(xiàn)在又何必再見面。
所以,葉亦琛說出這話的時候,何曼曼是松了口氣。
結(jié)果,就在何曼曼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葉亦琛卻忽然扣住了何曼曼的手:“何總監(jiān),我讓你走了嗎?”
何曼曼擰眉。
“上車。”葉亦琛命令著。
何曼曼安靜了下,才想開口反駁,葉亦琛已經(jīng)冷笑的看著何曼曼:“怎么,不是在采訪里大放厥詞說每年清明給前男友上柱香嗎?”
何曼曼:“……”
那就只是玩笑話而已,結(jié)果這人卻記下了。
“何曼曼!边@是葉亦琛見到何曼曼后第一次,這么連名帶姓的叫著她,“在江城的形象那么完美,大家知道你結(jié)過婚嗎?知道你曾經(jīng)殘忍無情的引產(chǎn)了五個月的親骨肉嗎?知道你是這樣惡毒的女人嘛?”
葉亦琛一字一句的質(zhì)問何曼曼。
那眼眶已經(jīng)跟著猩紅了起來,越發(fā)的讓人覺得瘆得慌。
何曼曼的心口一緊,但是表面卻仍然不動聲色:“噢,下次我會記得說清楚的!
“你——”葉亦琛的手心一緊。
何曼曼的手腕被葉亦琛拽的生疼:“葉總就是這么野蠻的人?”
“你還可以見到更野蠻的一面!比~亦琛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楚不過。
何曼曼的心頭揚起不安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回過神,葉亦琛已經(jīng)打開車門,直接把自己推了進去。
車門重重的關上,中控鎖也落了下來。
何曼曼閉了閉眼,沒說話。
而駕駛座的門已經(jīng)被打開,葉亦琛高大的身形鉆入車內(nèi),陰沉著一張臉發(fā)動引擎,直接驅(qū)車離開。
車子一路朝著江城市中心開去。
但是卻不是去公司給葉亦琛定好的酒店,而是一處臨海的別墅區(qū)。
這方向,讓何曼曼的眉頭擰了起來:“葉總,酒店的方向不在這里。”
葉亦琛看都沒看何曼曼,車速開的飛快,何曼曼那種惡心作嘔的不舒服的感覺又跟著明顯了起來。
但是,在葉亦琛的面前何曼曼卻始終沒表露分好。
以前,這人就喜歡這樣故意惡劣的逗自己,在摩托車上,把車速開的飛快,恨不得能把自己給甩出去。
再自己抱著這人的時候,葉亦琛卻又好似像一個孩子一樣,笑的開心。
大混蛋。
莫名的,何曼曼的眼眶有些微微的紅。
……
幾乎就是在這樣的車速里,葉亦琛一路飆到了別墅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