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啟堯在公寓內(nèi)坐著,看著筆記本里的文件,再聽見公寓門打開的時候,他只是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南初,而后就毫無反應(yīng)。
南初沒說話,安靜的站在原地,許久才開口:“我要住哪里?”
“你說呢?”韓啟堯冷淡的看著南初,把這個問題丟給了南初。
南初一僵,在韓啟堯的眼神里已經(jīng)讀懂了他的意思,她沉默的應(yīng)著:“我知道了。”
而后南初轉(zhuǎn)身,不再看向韓啟堯,朝著二樓主臥室的方向走去。
這間公寓的格局和之前王楠給自己租住的是一樣的,她根本不需要人指路,都可以分的清清楚楚的。
果不其然,在南初推開門的瞬間,就已經(jīng)看見自己的東西早就被搬到了韓啟堯的臥室里。
那都是沒辦法扔棄的私人用品。
別的,全都已經(jīng)是韓啟堯重新買過的,他的態(tài)度很清楚,要徹底的把陸驍從她的世界里連根拔除。
或許,真的是連根拔除了呢?
南初嘲諷的笑了,而后就這么沉默的抓起衣服,朝著浴室走去。
浴室的門,南初連鎖都沒鎖,選擇了這一步,韓啟堯要怎么做,南初阻止不了,也沒辦法阻止。
一個男人和女人在力氣上幾乎就是懸殊的,韓啟堯真的要做什么,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矯情并沒太多的意義。
可等南初洗完澡出來,一直到睡著,韓啟堯都沒回到主臥室,這讓南初覺得有些莫名,但是壓抑在心頭的那種不安,也跟著漸漸的放了下來。
只是,南初一晚上都睡的不是那么的沉穩(wěn)。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南初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大床上始終就只有自己一個人,韓啟堯的位置,根本就沒人水果,床單都整潔如新。
南初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心思復(fù)雜。
這種事,似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但是對南初而言,現(xiàn)在幾乎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
結(jié)果,就在南初收拾好準備出去的時候,韓啟堯高大的身影卻忽然出現(xiàn)在公寓內(nèi),穿著休閑服,看的出剛剛晨跑回來。
他掃了一眼南初:“吃完飯去醫(yī)院。”
“好。”南初沒反抗。
韓啟堯已經(jīng)自動的把早餐擺好,南初坐在韓啟堯的對面,低頭吃著,也沒開口問昨晚韓啟堯去了哪里。
一頓早餐,卻再沉默不過。
“什么時候豆制品中毒的?”忽然,韓啟堯打破了沉默,“我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非常喜歡豆制品,火鍋都每餐必點炸豆皮。”
“剛?cè)胄袝r候,一起出去吃飯,大概食物沒消毒好,中毒了。”南初淡淡的說著,“那時候開始,對豆制品可能就有了心理抗拒。”
“嗯。”韓啟堯應(yīng)聲,“以后不吃了。”
這樣的氣氛,說不上來好,也說不上來壞,南初沒再接口,很快就跟著沉默了下來。
30分鐘后,南初吃完早餐,韓啟堯早就已經(jīng)在一旁等著了。
他的手里,拿的都是南晚的資料,南初安靜了下,問著:“什么時候給南晚手術(shù)。”
韓啟堯沉了沉:“這么迫不及待?怕我反悔?”
南初:“……”
“南初,只要你乖,我就不會反悔。”韓啟堯的聲音淡淡的,“你不乖,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
這是威脅也是警告。
南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后,南初率先拿起自己的包,朝著公寓外走去,韓啟堯跟了上去,在電梯口堵到了南初,很自然的牽著南初的手,從容不迫的下了電梯。
20分鐘后,兩人出現(xiàn)在瑞金醫(yī)院。
瑞金醫(yī)院里卻堵滿了記者,人山人海的,看見韓啟堯和南初的時候,記者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
他們在這,無非也就是堵著南初。
南初的團隊雖然沒發(fā)出任何的申明,甚至聯(lián)系王楠,王楠也是申明并沒解散團隊,但是團隊里不少人已經(jīng)跳槽,這也是不禁的事實。
而現(xiàn)在南初和韓啟堯的關(guān)系,更是撲所迷離。
“南初,你是不是要解散團隊?”
“南初,接下來你是不是要相夫教子。”
……
記者把之前的問題再一次的放在南初的面前。
南初就這么安靜的站在陽光下,淡淡的金色光暈打在南初的臉上,卻莫名的讓人心疼這樣的南初。
那是怎么都遮擋不住的疲憊,就算此刻的南初帶著笑。
她從容不迫的看著記者,少了之前的尖銳,口氣冷淡的嚇人:“什么情況,都要等《妖姬》拍攝結(jié)束以后再說。我想各位也了解何導(dǎo)的為人,最不喜歡演員在拍攝期間鬧新聞,博眼球。”
說著,南初低低的笑著:“所以,各位和我這么多年交情就放過我?在拍攝結(jié)束后,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話,雖然四兩撥千斤,但是對南初了解的記者都知道,估計解散團隊已經(jīng)成了事實,只是南初不適宜在這個時候承認。
記者你看我,我看你,倒是真的不好再追問下去。
反而是始終沉默的站在南初邊上的韓啟堯,在南初話音落下的時候,卻忽然沉穩(wěn)的開口:“我和南初,目前在交往。如果有喜訊傳出,一定會告知大家。”
記者被韓啟堯的話弄的驚愕的說不出話。
下意識的,記者看向了南初。
這是第一個站在南初身邊,卻這么直言不諱開口承認自己和南初關(guān)系的人,大家雖然都好奇,但是更多的覺得就是一個噱頭。
畢竟南初入行這么多年,就一直是一個緋聞體,動不動就能沾染上各種各樣的八卦。
結(jié)果,這一次,記者沒等到南初說話,韓啟堯的聲音再度淡淡的傳來。
“南初雖然是一個明星,但是也是一個女人,這種事情,不要一直來詢問一個女人。這種事情,是男人就會主動站出來坦誠。”
韓啟堯說的堅定有力:“而非把南初藏在背后,遮遮掩掩的。”
記者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說話。
“而南初是否在婚后會退出娛樂圈,我可以給各位肯定的答案。我和南初都很喜歡孩子,別的事情,等將來再說。”
這些話,在娛樂圈徹底炸了一個大鍋,讓人猝不及防。
一時間,韓啟堯的話被徹底的推上了微博的頭版頭條,南初沉默不語的態(tài)度,讓人更加肯定這樣的猜測。
南初的微博下,都是褒貶不一的留言,諸多還是對南初退出娛樂圈的可惜。
但南初卻始終保持了沉默,一言不發(fā)。
她只是安靜的站在重癥監(jiān)護室的外面,看著南晚的情況,面無表情的,韓啟堯一直在監(jiān)護室內(nèi)忙碌著。
兩人的身影不斷的交疊。
但南初想到的卻只有陸驍。
這個世界上,真的懂自己的人,除了陸驍,再沒別人。
陸驍可以縱容自己的一切,接受自己的喜好,他寵著自己,卻永遠不會禁錮自己,她始終可以自由的展翅高飛。
那時候,南初用金絲雀來形容自己和陸驍?shù)年P(guān)系。
到現(xiàn)在,南初才知道,是自己錯了,金絲雀的籠子,永遠不是陸驍給的,而是外界的這些人給的。
想禁錮自己的所有人里,絕對沒有陸驍。
南初低著頭,眼眶泛紅——
陸公子,我真的好想你,才分開,我卻怎么都不能忘記你。
但是這樣的情緒,在韓啟堯推門而出的瞬間,南初卻已經(jīng)藏的很好,她安靜的聽著韓啟堯說著南晚的情況,而后換了無菌服進入重癥監(jiān)護室查看南晚。
離開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
南初要趕回影視城。
自然,這個接送的人,是韓啟堯,而不是別人。
在傍晚的時候,南初順利的抵達了影視城,她甚至連道別都沒有,就要下車離開。
韓啟堯卻鎖了中控鎖,淡淡的看著南初,不說話。
南初僵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但也不戳破。
“你就是這樣和未婚夫道別的?”韓啟堯捏著南初的下頜骨,半強迫的讓南初看向自己。
南初噢了聲,倒是主動的貼上去親了下韓啟堯,并沒更多的反應(yīng)。
這樣的吻,就像南初在拍戲的時候,一場吻戲而已,她連想都不愿意多想。
韓啟堯又豈會不知道南初的想法。
他的眸光更沉:“南初,和我在一起就這么不情愿?”
“情愿。”南初答的面無表情的。
“說實話。”韓啟堯壓著南初,咄咄逼人。
南初看著韓啟堯仍然俊朗的臉,這一張臉,曾經(jīng)是南初最喜歡的,也是南初最在意的,但如今,早就已經(jīng)物是人非。
“學(xué)長。”南初的聲音很淡,“有些明知道是事實的事情,不要戳破,戳破了彼此都難堪,不是嗎?”
“你——”
“我下車了。”南初淡淡的說著,“要來不及的,今晚是夜戲。后面的戲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場都是重頭戲。”
話音落下,韓啟堯已經(jīng)解開了中控鎖。
但是那眸光卻始終沒從南初的身上移開分毫。
南初正要下車的瞬間,韓啟堯卻忽然扣住了南初的手,把南初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沉沉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