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在這里和我談接下來的事情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我也無所謂!
韓啟堯的話帶著警告和威脅,眸光沉沉的看著南初。
南初被韓啟堯看的越發(fā)的膽戰(zhàn)心驚起來。
尤其那眸光,仿佛要把南初徹底的吞沒了,南初的身形在房間的門口僵著,這里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雖然人少,不代表沒人,再被人看見,南初都不敢想,最后會演變成什么樣子。
何況,韓啟堯從來都不是一個隨意讓人拿捏的人。
最終,南初妥協(xié)了,刷了房卡,退了一步,韓啟堯沒看南初,沉穩(wěn)的朝著房間內(nèi)走去,很自然的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南初沒招呼韓啟堯的意思,冷淡的問著:“韓啟堯,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覺得呢?”韓啟堯反問南初。
南初:“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和你猜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如果沒事的話,我要休息,不想被打擾。”
話里的逐客令再明顯不過。
結果,韓啟堯也不動怒,就這么挑眉看了一眼南初,一疊文件被放在了茶幾上。
南初心驚肉跳了一下,但是表面卻不顯山露水,也不主動開口詢問韓啟堯這是什么。
韓啟堯似乎也沒馬上解釋的意思,雙手隨意的搭在沙發(fā)上,神態(tài)顯得極為的慵懶。
越是這樣的慵懶,南初越是忐忑不安。
在南初的情緒被逼到了極點以后,韓啟堯才慢理斯條的說著:“南初,南晚現(xiàn)在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什么意思!”南初的眼神微瞇,立刻緊張的看著韓啟堯,之前的鎮(zhèn)定再也沒辦法繼續(xù)。
“你是不是覺得,陸驍找到了戴森教授,就高枕無憂了。戴森教授就算成功率低一點,對南晚的病情還是可以進行控制的,還是可以進行手術的。所以你根本無懼我的話,在影視城可以安心的繼續(xù)你的拍攝,是這樣嗎?”
韓啟堯的聲音淡淡的,就這么看著南初眸光卻越發(fā)的銳利起來。
這樣的銳利透著寒意,讓南初膽戰(zhàn)心驚。
甚至,說出口的話,都微微的有些顫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韓啟堯笑,“你大概還不知道,在我來影視城之前,南晚的病情剛剛發(fā)生的突變,才從死亡線上搶救回來,下一次會不會這么幸運,就沒人知道了!
南初的臉色煞白——
“怎么,陸總都沒告訴你嗎?”韓啟堯冷淡的掃了一眼南初,“陸總和你不是感情很好,為了你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做,那現(xiàn)在這么關鍵的事情怎么沒能告訴你呢?”
南初:“……”
“既然陸總不說,那就我代替陸總告訴你?”韓啟堯說著像是在詢問南初的意思,“戴森教授不可能給南晚做手術了,因為戴森教授現(xiàn)在失聯(lián)了,也就是說,從陸驍帶著你見戴森后,戴森就失蹤了!
“……”
“這么長的時間,陸驍在找戴森,卻仍然沒結果。你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戴森還可能給南晚動手術嗎?”
“……”
“南晚的病情發(fā)生了變化,已經(jīng)很兇險。就算是我,出門前也只是和我的助理說,24小時之內(nèi),南晚不會再病發(fā),但是過了24小時誰都不好說了。這樣的情況下,再不進行手術,結果你可想而知。”
“……”
南初煞白的一張臉,就這么看著韓啟堯,不斷的搖頭,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韓啟堯話里的說辭。
這才多一會的功夫,所有的事情就發(fā)生了驚天動地的轉變,甚至打的自己措手不及,完全沒任何思考的余地。
南初大口大口的呼吸,想在這樣的情況里,讓自己冷靜下來。
只有冷靜,她才能判斷韓啟堯話里的真假。
韓啟堯卻也不在意:“你在瑞金難道沒人?那個于恒不是易嘉衍的朋友嗎?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于恒,今天早上南晚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問問他,這段時間,戴森教授是否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
南初一瞬不瞬的看著韓啟堯,指尖顫抖的撥打了于恒的手機號碼。
很快,于恒忙碌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南小姐?您找我有事?”
“我——”南晚語澀了一下。
“有事但所無妨!庇诤闼坪踝叩搅税察o的位置。
“我想知道,最近瑞金是不是有一個叫戴森的心臟科權威抵達,協(xié)助現(xiàn)在在重癥監(jiān)護里的一個心臟病病人!蹦铣蹑(zhèn)定的說完一長串的話。
于恒片刻的安靜,似乎在和一旁的人交談。
1分鐘后,于恒的聲音再度傳來:“南小姐,很抱歉。我問了我的同事,戴森教授沒來。如果真的來了,瑞金不可能無聲無息的,畢竟戴森教授的權威,很多人很敬仰的。”
南初驚愕了:“……”
“至于您說的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病人,只有一位叫南晚的病人,今天早上情況危急!庇诤銢]隱瞞,把了解到的情況如實的說了,“是韓啟堯醫(yī)生搶救的。這位病人,這十多天來都是韓醫(yī)生親自過問的。”
“……”
想了想,于恒不免也有些奇怪:“您和韓醫(yī)生也認識的,去問問韓醫(yī)生應該更清楚!
“謝謝——”南初的心尖都在打顫,但是仍然禮貌的道了謝,而后掛了電話。
韓啟堯看著南初掛了電話,低斂下沒眼,聲音冷漠到了極點:“現(xiàn)在懷疑我說的話嗎?于恒總不可能也和我是一伙的吧!
“你……”
“這是南晚的情況!表n啟堯把報告放在了南初的面前,“你就算不是心臟科醫(yī)生,南晚的病這么久了,你不可能不清楚。”
南初甚至連打開那份報告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韓啟堯的話,就如同針一樣,一針針的扎在了南初的心口。
所有安排好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間徹底的變了樣,打的南初猝不及防的,她就這么看著韓啟堯,不斷的搖著頭,下意識的后退。
韓啟堯站了起身,高大的身形給南初帶來了沉沉的壓迫感。
他一步步的朝著南初的方向走去,一直把南初逼到了落地窗邊,韓啟堯的霜就這么搭在護欄上,看著南初。
“南初,F(xiàn)在唯一能給南晚做手術的人,就只有我!表n啟堯一字一句的,“我的要求,就原先一樣,只要你點頭了,我可以馬上安排南晚手術!
南初一動不動,全身的神經(jīng)緊繃。
而韓啟堯卻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低斂著眉眼,看著自己腳尖的方向,很淡的說著:“南初,我找你多少次了?”
南初沒說話。
“多到我都記不清了!表n啟堯說的時候帶了幾分的自嘲,“你一次次打破了我的原則和習慣。五年前你和我分手的時候,我沒挽留你,走的義無反顧的,那大概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那時候或許我多問幾句,也許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情況了!
“……”
“但是我卻沒這么做,那是我的驕傲和自尊!表n啟堯的眸光挪向了窗外,落在了影視城恢弘的建筑上,“所以,在重逢后,我一次次的妥協(xié),一次次的放下身段來找你。”
“甚至每一次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我不會在手下留情。”
“……”
“可是,我還是沒做到!表n啟堯笑,笑的卻毫無溫度。
南初看著韓啟堯的雙眸,在里面讀到了冷酷,讀到了無情,讀到了一絲幾乎于絕望的眼神。
她的手死死的抵靠在身后的護欄上,大氣不敢喘,這樣的眼神,壓的南初再也沒辦法坦蕩的看著韓啟堯。
“但是這一次。”韓啟堯的笑意臉下,嘴角的溫度徹底的不見了蹤影,“我再也不會忍著你,這一次,是真的最后一次了!
南初:“……”
“最后一次來找你!表n啟堯閉上了眼,“沒有下一次了。”
……
在韓啟堯話音落下的瞬間,南初的口氣卻顯得格外的鎮(zhèn)定:“不管這是第幾次,我的答案都不可能發(fā)生改變!
“是嗎?”韓啟堯的態(tài)度卻仍然不緊不慢的。
他重新走回到了茶幾邊,把放在那許久的資料拿了起來,這一次,他親自打開,遞到了南初的面前。
南初沒接。
“你些材料,你仔細看看!表n啟堯淡淡的說著,“和陸驍有關的!
聽到陸驍?shù)拿郑铣踹@才被動的結果韓啟堯遞來的資料。
“南初,你真的以為陸驍像你想的那樣,只是一個清白的商人?和山田澤只是上一輩的恩怨嗎?”韓啟堯笑,“要是這樣的話,你真的太天真了!
“……”
“陸驍?shù)男乃疾氐亩嗌,永遠沒人知道。若不然,你認為陸驍可以在赤手空拳里,打天下到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和地位嗎?”
“……”
“山田澤有多臟,陸驍?shù)陌l(fā)家史就有多臟。他是踩著人的尸體,雙手沾滿了鮮血,才走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而不是你那天真爛漫的想法里,努力的要掙脫父親的庇佑,讓自己變得而強大起來。”
“……”
“好好看看,這只是陸驍冰山一角而已!
……
在韓啟堯的聲音里,南初顫抖的看著他遞給自己的資料,上面言簡意賅的話語,每一字每一句就算隔著這些方塊字,南初似乎都能聞到那樣的血腥味,濃烈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