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啟堯自然也聽的出陸驍話里的挑釁,眸光跟著冷了下來:“陸總,會不會管的太多?”
陸驍面無表情的站著。
南初這下是真的被嚇的冷汗涔涔的。
陸驍不是跟韓熙媛走了嗎?
為什么現(xiàn)在會在這里出現(xiàn)?
再看著自己和韓啟堯牽著的手,南初竟然硬生生的有了一種被人當(dāng)眾捉奸的感覺。
但更多的,南初害怕陸驍就這么直接走過來,把這段原本就顯得復(fù)雜的關(guān)系,牽扯的更為復(fù)雜。
但陸驍就只是站著,那浸染了墨色的眸光,深沉的可怕。
忽然,陸驍就朝著南初和韓啟堯的方向走了過來,就這么在兩人的面前站定。
他的聲音很淡,卻帶著警告:“南初,什么時候和韓少好上了?易嘉衍知道嗎?”
不咸不淡的話,倒是把自己和南初的關(guān)系撇的一干二凈的。
南初一怔,想開口解釋,但是卻發(fā)現(xiàn)到嘴邊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了,最終就只能這么被動而又尷尬的站在原地。
韓啟堯的薄唇動了動,來不及說話,卻已經(jīng)被陸驍打斷了:“在電影節(jié)前夕,傳出任何不好的緋聞,對你的前途都是致命性打擊的。”
他在威脅南初:“公司不阻止你談戀愛,但并不贊同你腳踩兩只船,嗯?”
“公司花了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培養(yǎng)你,不是讓你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功虧一簣。”這樣的口氣,就是上司在教訓(xùn)下屬。
而在此刻陸驍對南初的定位里,也確確實實就是如此。
南初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就這么看著陸驍,抿著唇,不說話。
韓啟堯的眸光也跟著越來越沉,他忽然就看不透陸驍?shù)南敕ā?
明明陸驍和南初有那么一段,但偏偏現(xiàn)在的陸驍,擺出的卻是一副大義凌然的嘴臉,甚至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南初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就這么低眉垂眼的任陸驍教訓(xùn)著。
但是被韓啟堯牽住的手,已經(jīng)漸漸的掙脫了出來,很安靜的站著,無動于衷。
這樣的場面,尷尬的不能再尷尬,南初覺得,自己再在這里繼續(xù)多呆一分鐘,她都能被徹底的逼瘋。
就在這個時候,南初的手機響了起來。
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南初想也沒想的接了起來:“你好。”
“南初嗎?”手機那頭傳來悅耳的女聲,“我是嘉衍的媽媽,我和你叔叔已經(jīng)下飛機了,你不要著急,慢慢來,我們出關(guān)還要時間的。”
“我已經(jīng)到了,馬上就上去,您和叔叔慢一點。”南初回過神,立刻說道。
“好好好。”易知秋愉悅的笑了,“我看你演的電影時候就特別喜歡聽你說話,今天聽見咯,真是太滿足了。”
南初被弄的有些不好意思:“阿姨……”
“哎呀,我不逗你了,等下進關(guān)就不讓打電話了,一會見。”易知秋倒是很知趣的轉(zhuǎn)了話題。
“好。”南初也跟著笑,“阿姨,一會見。”
說完,易知秋就掛了電話。
南初深呼吸后,才看著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兩個男人,晃了晃手機:“抱歉,我要去易嘉衍的父母了。”
說完,她不給陸驍和韓啟堯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飛快的就朝著電梯內(nèi)走去。
像是生怕兩人追上來,南初拼了命的按這關(guān)門鍵,一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南初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差點癱軟在地上。
這樣的事情,太要命了。
……
很快,偌大的地下停車場就只剩下陸驍和韓啟堯。
韓啟堯陰鷙的看著陸驍:“我對南初,從來就不曾放棄過。”
陸驍并不顯山露水,就這么低斂著眉眼,很淡的反問了一句:“是嗎?”
“陸總是聰明人,總是要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韓啟堯這話就是警告。
陸驍看著韓啟堯,回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
而后,陸驍沒再理會韓啟堯,直接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在經(jīng)過韓啟堯邊上的時候,陸驍停了下來。
“韓啟堯,我也從來不會讓別的男人有機會碰我的女人,嗯?”這話,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警告,“碰我女人的男人,不是死了,就是沒出生,你準(zhǔn)備當(dāng)哪一種?”
韓啟堯臉色一變。
陸驍卻一句話不說,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電梯。
韓啟堯的拳頭攥了起來,很沉的看著陸驍,這人話里的挑釁,再清楚不過。
“陸總,我還真是拭目以待。”在電梯門關(guān)上的瞬間,韓啟堯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陸驍?shù)捻饪聪蝽n啟堯,卻仍然無動于衷。
韓啟堯的手機同一時間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接了起來:“媽……嗯,我暫時不回去,晚上還有個綜合會議要開……下次有機會,我?guī)厝ァ牛容^害羞……”
程婉怡打電話來是詢問南初的情況。
韓啟堯的答案有些曖昧不明,程婉怡倒是也沒多問什么,而后掛了電話。
韓啟堯驅(qū)車離開了機場。
……
——
南初接到易嘉衍父母已經(jīng)是半小時后的事情。
相較于之前的熱鬧,現(xiàn)在的機場變得冷清的多,只有游客來來去去的身影。
易知秋看見南初的第一時間就喜歡上這個小姑娘,毫不避諱的說:“南初,你真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丫頭了。”
“阿姨……”南初是真被弄的無奈了。
“我當(dāng)時就想著生一個女兒的,結(jié)果生出易嘉衍那個不爭氣的蠢東西。這幾年啊,沒把我氣的半死,我真以為他要去做GAY了。就算是GAY,他那德行估計也就是個受。”
易知秋一邊說一邊搖頭:“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忍,不能忍。”
南初:“……”
她是真的沒想到,易知秋能這么歡脫。易嘉衍根本就什么都沒說過。
“夠了。”沈耀宗受不了的看著易知秋,“有你這樣說兒子的?一點樣子都沒有。”
“我說你這個老頭子。”易知秋想也不想的就頂了回去,“我說說怎么了。南初又不是膚淺的人,也不會因為這樣就不喜歡我兒子了。何況,我兒子好歹也是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要錢有錢,好伐。”
沈耀宗的頭都跟著疼了起來。
南初倒是真的被易知秋逗樂了。
忽然,易知秋口風(fēng)就變了下,壓低了聲音,問著南初:“你和易嘉衍那什么沒?怎么樣?他雖然和我姓,但是還是沈家的種,那方面應(yīng)該很不錯的。”
沈耀宗:“……”
南初冷不丁嗆了一口,紅著臉咳了咳。
其實這種葷笑話,在圈子里太常見了,南初早就習(xí)以為常,但偏偏被這么一個優(yōu)雅的貴婦人說出來的時候,南初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這下,沈耀宗是真的忍無可忍了,直接抓起易知秋,快速的朝著機場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抱歉的說:“南初,對不起,家教不太好。”
“不會不會。”南初連忙搖頭。
她安靜的跟在兩人的身后,但眼中的羨慕卻怎么都藏不住。
除去羨慕易嘉衍有一對這么好的父母外,更多的是羨慕沈耀宗和易知秋三十年的感情如初。
那種甜蜜和恩愛,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這也是南初望塵莫及的。
她這輩子,大概都可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而后,南初低斂下眉眼,安安靜靜的上了車,陪著易知秋去了酒店,辦好了入住手續(xù)。
才收拾好,易嘉衍的電話就已經(jīng)打了過來。
易知秋挑眉:“干嘛,那王八蛋覺得我還會欺負你?”
“不是。”南初笑了,“大概是怕我迷糊,等下把阿姨和叔叔弄丟了。”
“嘖。”易知秋毫不客氣的吐槽,“這種事情,只有易嘉衍才會干,之前說接我們,結(jié)果自己飛機都還沒落地,變成我們接他,你說是不是不要臉這種人。”
南初低低的笑,然后接起了易嘉衍的電話。
“我爸媽沒為難你吧。”易嘉衍開門見山,聽得見那邊的嘈雜,“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20分鐘就會到餐廳。”
“沒有。”南初笑了笑。
易嘉衍挑眉:“那看來我媽是真的很喜歡你。我媽這人很少喜歡人的,對誰都一副女王樣,被我爸寵壞了。”
“易嘉衍。”南初忽然認真了一下,“我現(xiàn)在覺得我是不是接錯人了,我覺得你爸媽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易嘉衍:“……”
……
兩人的聊天有些旁若無人的。
易知秋和沈耀宗出來的時候,就正好聽見南初和易嘉衍在聊電話,兩人相視一眼,倒是沒說什么。
易知秋眼中的滿意是越來越甚。
她就喜歡南初這個小姑娘,從戲里戲外,沒任何理由。
倒是沈耀宗的眸光沉了沉,沒說什么,落在南初的身上,卻顯得若有所思。
一直到南初掛了電話,才反應(yīng)過來沈耀宗和易知秋已經(jīng)在客廳呆了好一陣,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fā)。
易知秋大笑了起來,就這么主動牽著南初的手,朝著預(yù)定好的酒店中餐廳走去。
三人走進中餐廳的時候,易嘉衍已經(jīng)趕到了。
他看都沒看易知秋和沈耀宗,就直接看向了南初:“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