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直接被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抱歉,這個合作,到此為止。”陸驍?shù)脑捝驳牟粠б唤z的感情。
葉亦琛和徐銘驚愕的看著陸驍:“陸驍,你瘋了?”
陸驍看都沒看兩人,牽起南初的手就要走出去。
相較于史密斯和南初的認(rèn)識,讓陸驍不舒服外,史密斯忽然而來的話,在南初低下頭不吭聲的那一瞬間,陸驍卻怎么都忍不住。
他不想讓那個時(shí)不時(shí)沖著自己嗔怒的小姑娘委屈。
就算是丟了一個已經(jīng)跟了五年,對他至關(guān)重要的合同也是一樣。
“陸公子……”南初也錯愕的看著陸驍。
陸驍卻始終面無表情,腳下的步伐卻沒停下來。
史密斯挑眉,意外的沒生氣,忽然開口說道:“明兒我讓人把蓋了章的合同送過去!
眾人:“……”
這個轉(zhuǎn)變,讓人措手不及。
陸驍僵了下,最終沒說話,還是牽著南初走了出去,南初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已經(jīng)被陸驍拽出了門。
徐銘想也不想的就立刻行前,賠著笑臉看著史密斯。
但史密斯已經(jīng)沒打算和徐銘再交談,很快也跟著離開了。
葉亦琛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用力的扯了扯領(lǐng)導(dǎo):“你家陸總,最近是更年期到了?”
徐銘顯然也嚇的不清:“大概比更年期還可怕!”
葉亦琛:“……”
花了很長的時(shí)間緩了一口氣,兩人這才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包廂。
今晚這事,有驚無險(xiǎn),但更多的是意外,史密斯在這樣的情況下忽然松口,確確實(shí)實(shí)也出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南初,才是那個關(guān)鍵。
……
——
南初被陸驍拽著走,過大的力道,讓南初的手腕拽的生疼。
“陸公子!蹦铣踅兄@人,“你這樣走了,史密斯先生肯定要生氣的,他不喜歡人家忤逆他的……”
南初絮絮叨叨的,是真的在意陸驍?shù)倪@次合作沒成功。
不然這么晚的時(shí)間,陸驍還能專門跑過來一趟,就足可以證明陸驍對這件事的在意。
而現(xiàn)在,這人卻……
“閉嘴!标戲斆腿换仡^,低吼了一聲。
南初是真被嚇了一跳,有些委屈的抿了嘴,但是也真的不說話了,手腕的疼痛感越來越明顯,她也不吭聲。
就這么被陸驍拽著。
陸驍直接把南初塞到了車?yán)铮淞酥锌劓i,而后才回到駕駛座。
車內(nèi)的氣氛說不上來的詭異。
“為什么當(dāng)時(shí)不承認(rèn)!标戲敍]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南初楞了一下,不明就里:“什么?”
“為什么否認(rèn)是我老婆!标戲斠蛔忠痪涞膯栔。
然后,南初回過神,是氣笑了:“陸公子,演戲也要演的差不多點(diǎn),史密斯先生最討厭的就是人家欺騙他!
“你……”陸驍被堵得說不上話。
史密斯的脾氣,陸驍也是了解的。但是在他問出口的時(shí)候,莫名的就是想給南初這樣的身份。
又或者說,陸驍不想讓任何人在這樣的時(shí)刻看清南初。
就那么一股腦的沖動,帶著南初來了,甚至沒想到面對史密斯的時(shí)候要怎么解釋,有些話就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
南初看著陸驍難得說不上話,忽然心情就好了。
大眼眨巴了一下,在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下,南初的眼睛卻變得給的明亮,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滿是笑意。
“陸公子,其實(shí)我覺得,這樣跟著你也不錯呢!蹦铣跣Σ[瞇的。
陸驍?shù)谋〈矫蛑瑳]說話,沉沉的看著南初。
“除去一個陸太太的身份,好像我真的什么都有了。甚至在這么重要的場合,你也沒避諱的帶著我,沒帶韓小姐呢!”
那口氣漫不經(jīng)心的,聽起來一臉的欣喜,又帶了幾分說不透的慵懶和敷衍。
陸驍不咸不淡的嗯了聲,沒表態(tài)。
車子已經(jīng)發(fā)動,緩緩的開出了地下停車場,駛?cè)肓酥鞲傻馈?
南初自顧自的說著,托著下巴看著陸驍:“其實(shí)呢,有時(shí)候我真的挺想心一橫,就這么跟著陸公子了,畢竟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爽得不得了!
“嗯。”
“可是呢,我膽子其實(shí)很小的。我爸媽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我怕真這么做了,早晚我會得心臟病的。”
“那就治!
陸驍一邊開車,一邊倒是有問必答。
南初被噎了一下:“你瞎說什么!”
“有病不治,你有病?”陸驍反問。
南初:“……”
這天聊不下去了哇。
她覺得陸公子變得聰明了,懂得轉(zhuǎn)圈圈了。以前這種死皮賴臉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么,為什么現(xiàn)在陸公子做起來也顯得信手拈來了。
“還有什么?”陸驍掃了一眼南初,順口問了一句。
這下南初是真不說話了,她知道陸驍要自己把所有不可能的條件列出來,而南初也很清楚,陸驍能輕易地反駁自己的話。
最重要的是,陸驍真的反駁,南初根本就是無力反抗。
南初扁了扁嘴,干脆不說話了。
陸驍見狀,把握著方向盤的大手緊了緊,前面的信號燈剛好轉(zhuǎn)變,他就這么忽然附身重重的親了一下南初。
南初錯愕的回過頭。
“南初,你腦子每天想的這么有的沒有的,不累嗎?”
“累,可累了。”南初煞有其事的點(diǎn)頭,“所以陸公子別給我做選擇題,我頭疼哇!
陸驍氣笑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薄唇微動,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忽然聽見南初的手機(jī)聲。
很自然的,陸驍掃了一眼:“誰這么晚還給你發(fā)消息?”
“陸公子,查勤?”南初搖頭晃腦的,“你都不讓我查勤,還一直查我,一點(diǎn)都不公平。”
一邊說,南初就一邊把自己的手機(jī)拿了出來。
陸驍挑眉。
然后他就看見南初的臉色明顯暗了下,攥著手機(jī)的手緊了緊,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出了什么事?”陸驍敏感的問著。
很快,南初就放松了下來,淡定自若的從隨身包里取了一盒白色的藥盒,很自然的倒了一粒,打開礦泉水,直接吞了下去。
陸驍看了一眼,就認(rèn)出了藥瓶,倒是沒說什么。
反而是南初,吞完藥,笑瞇瞇的開口:“陸公子交代的事,我從來不敢忘呢。所以呢,怕事多忘記了,每天都開鬧鐘提醒自己呢。”
說完,她在陸驍面前晃了晃藥盒。
明艷的小臉,就在藥盒后,忽明忽暗起來。
偏偏,陸驍?shù)纳駪B(tài)有些諱莫如深,許久,不咸不淡的嗯了聲。
那是他讓葉亦琛找人換過的藥,避孕藥的盒子,但是卻裝著綜合維他命,對南初并沒任何的壞處。
但陸驍卻不打算解釋。
解釋了,南初能做出什么事,陸驍用膝蓋都能想到。
陸驍這樣的態(tài)度,在南初的預(yù)料之中,就算明明知道,但是真的看見的時(shí)候,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南初不想去猜陸驍在想什么,陸驍?shù)男乃继,你永遠(yuǎn)猜不透。
信號燈又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南初收起藥盒,一本正經(jīng)的坐好,但是仍然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自己的安全帶。
忽然,陸驍?shù)氖志瓦@么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南初還沒回過神的時(shí)候,黑色的手機(jī)已經(jīng)落在了南初的裙子上。
南初一愣:“……”
“不是要查勤?”陸驍問的直截了當(dāng)。
“說說而已!蹦铣跣Σ[瞇的,一動不動,“陸公子還真當(dāng)真啦。我要查寢了,保不準(zhǔn)陸公子回頭就能弄死我!
一句話,讓陸驍掃了一眼南初。
南初還真的無動于衷。
不是不好奇,是她分得清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陸驍?shù)男乃继,南初猜不透,陸驍也永遠(yuǎn)不是看表面就能端倪的出心思的人。
這條線,南初一直守的很好。
結(jié)果,陸驍也沒繼續(xù)讓南初看,也沒把自己的手機(jī)收回來,自顧自的開車。
那聲音淡淡的:“給你的手機(jī)號,是我的私人號碼,我?guī)缀醪淮螂娫,大部分時(shí)候都是在接電話。除去葉亦琛幾個發(fā)小,還有我母親,沒人知道我這個手機(jī)號!
一邊說,陸驍拿起南初裙子上的手機(jī),解鎖了鍵盤,點(diǎn)下通話記錄。
南初愣住。
“打最多的號碼,大概就是你的。”這話,陸驍說的很淡,也很自然。
這下,南初忍不住低頭看著陸驍手機(jī)上的屏幕,果不其然,上面撥出去的號碼都是自己的。
一時(shí)間,南初沒了聲音。
陸驍是想告訴自己,她對于他,其實(shí)是特別的嗎?
下意識的,南初的手緊了緊,沒吭聲。
“這樣的話,你也要離開嗎?”陸驍?shù)氖衷竭^駕駛座,就這么牽住了南初的手。
他的大掌包裹著南初的小手,下意識的放在檔位上。
南初低斂著眉眼,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被陸驍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若是以前,南初有千萬種可以拒絕陸驍?shù)霓k法。
但現(xiàn)在,那到嘴邊的拒絕,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的心,狠狠的被陸驍撩了一下。
陸驍撩起人,才真的是不要命,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
一直到車子開到別墅邊的道路上,南初才很淡的開口:“現(xiàn)在這樣不挺好么!
陸驍沒說話,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