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謝謝你。”落雪真誠的道。
兩人享受了片刻安寧后,落雪便告辭回去了。
目送著落雪的身影遠(yuǎn)去,直至消失在云羽殿外,蘇寒都沒有收回視線。
原著里始終冷冰冰,不好相處的冰山女王落雪,有朝一日竟和她成為了朋友,想想便覺得奇妙。
……
自被蘇寒變相拒絕后,沈沐軒便大受打擊,回到青原峰就開始閉關(guān)修煉。
“修煉此術(shù),從此便斷情絕愛,無情無欲……”沈沐軒死死盯著書里的這幾行字,一動不動。
想必蘇寒和顧顏傾早已服了同心蠱,結(jié)成了道侶,他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倒不如習(xí)了此術(shù),今后就不必再受這情愛之苦!
早在蘇寒與顧顏傾成親的前一天沈沐軒就閉關(guān)修煉,自是不知中途突發(fā)變故。
下定決心,沈沐軒就開始修煉了。
一天一天過去,沈沐軒越發(fā)冰冷無情,再不復(fù)以往的陽光。
魔獸始終沒有被擊退,顧顏傾也一直沒有回來,轉(zhuǎn)眼便兩個月過去了。
這兩個月,蘇寒和落雪來往甚密,感情也越發(fā)深厚了。
按理說,落雪也應(yīng)該前去抵御魔獸的,但因她之前游歷時受了內(nèi)傷,才留在宗門,這是蘇寒后來知道的。
若她早知道落雪受了內(nèi)傷,當(dāng)初她是絕不會同意落雪護(hù)/法的,因為護(hù)/法時很容易牽動內(nèi)傷。
好在落雪沒事,要不然蘇寒得愧疚死了。
這天,蘇寒剛打算修煉,商伯的聲音便響起了,“小主子,落姑娘來了。”
蘇寒心里一喜,忙打開門,落雪正站在商伯身后,見到她,沖她笑了笑。
“商伯,你先下去吧!”
商伯退下后,蘇寒便拉著落雪的手進(jìn)了房間。
轉(zhuǎn)過頭,蘇寒看見落雪欲言又止,不禁問道,“落雪,你想說什么,不防直說。”
“蘇寒,據(jù)消息稱,顧顏傾在抵御魔獸時深受重傷……”
“什么,不可能!”蘇寒直覺不可能,心里卻“咯噔”一沉。
“我也不相信,可是我親耳聽到回來的弟子向掌門稟報時說的。”
“落雪,謝謝你告訴我。”說罷,蘇寒就要收拾包袱出去。
蘇寒此刻很慌很亂,迫切想要見到顧顏傾。
“蘇寒,你先冷靜一下,不要沖動。憑你現(xiàn)在的情況,去了不僅于事無補(bǔ),還有可能遭到危險。”落雪見此連忙阻止。
被落雪這么一說,蘇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原有的冷靜。
這不像她,也許,顧顏傾在她心中的地位比她想的還要重,以至于變得不理智了。
“落雪,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但我還是要去。”蘇寒恢復(fù)了冷靜,平靜的對落雪道。
落雪從蘇寒眼里清晰的看到了堅決,只好咽下想要說的話,改口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落雪。如今你受了內(nèi)傷,還是趕緊閉關(guān)療傷吧!”說到這個,蘇寒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憂色。
“那好吧,不過這個你可要收下,不然我就生氣了。”落雪無奈道,旋即手中拿出一個乾坤袋遞給蘇寒。
蘇寒接過,對落雪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到。”知道她沒有靈力,專門為她找了個乾坤袋。
不用說,里面只怕落雪什么都給她準(zhǔn)備好了。
“只是商伯那里……”蘇寒囁嚅道。
“放心吧,我會跟他說的。”
蘇寒點(diǎn)頭,忽然抱住落雪,頓了一下,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遙望著蘇寒的背影,似想到什么,落雪朝天際發(fā)了一個傳訊符。
“蘇寒,希望你平安無事才好……”
……
再說,蘇寒到了云羽峰山腳,便看到有一個人影在那里等著。
走近一看,不是莫離殤是誰。
只見他身著一襲白衣,酷酷地倚靠在一顆樹干上,懷里抱著把長劍,端的是冷酷傲然。
聽見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莫離殤猛地睜開眼睛,用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盯著來人,想是習(xí)慣使然。
見是蘇寒,莫離殤渾身充斥著的冰冷氣息緩了緩,不再像之前那般刺人,別扭道,“是落雪叫我來的。”
莫離殤已閉關(guān)三年多了,并且仍打算繼續(xù)閉關(guān)修煉下去,然而卻在收到落雪發(fā)來的傳訊符后,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寒沒死!蘇寒回來了!
可是越往下看,莫離殤的原本歡喜的心就越往下沉。
蘇寒有喜歡的人了,并且差點(diǎn)和她喜歡的那個人成了親!
幸好只是差點(diǎn),幸好,幸好……
至于為什么慶幸,他自己也說不清。
蘇寒聞言,心里默默地對落雪道謝。
如今她已沒了修為,不能御劍,若只是依靠她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顧顏傾。
“上來吧!”莫離殤站在劍上,向蘇寒伸出了手。
蘇寒也不猶豫,把手放在莫離殤的手上,就在那一瞬間,莫離殤只覺得有股電流穿過,使得渾身酥酥麻麻的,這令他登時呆住了。
“莫師兄,我好了。”蘇寒在劍上站好后,為避免途中受罡風(fēng)影響半空跌落,她抓緊了莫離殤的衣襟,卻見他遲遲沒有動身,不由出聲提醒道。
聞言,莫離殤回過神,心中變得尷尬起來,表面卻佯裝鎮(zhèn)定,平穩(wěn)地御劍飛行了。
飛行了好一會兒,莫離殤忽然開口道,“蘇寒,我這有枚普陀果,你……”
這世界是怎么了?怎么一個兩個都跑來給她送普陀果?難道不知道,普陀果很珍貴,很稀有嗎?
心里雖是如此想,蘇寒還是很感動的。
“莫師兄,謝謝你。不過不用了,這普陀果治不了我,我之前已經(jīng)試過了。”
“是嗎……”莫離殤又尷尬了,忙把將要拿出來的普陀果悄悄塞了回去。
一路無話。
幾個時辰后,兩人便到達(dá)了獸潮爆發(fā)地——魔嶺。
找到琉璃宗扎營的地方,兩人便下去了。
“莫師叔,蘇師叔,你們來啦!”
“……”
眾弟子看到兩人,紛紛涌了上來。
“情況怎么樣了?”莫離殤問。
這一問,使得剛才還興高采烈的眾弟子一時垂頭喪氣起來。
不用想,情況自是不容樂觀。
“云羽仙尊,云楓真君……”
忽然,后面的弟子恭敬地叫道,并且不自覺地排成了兩列。
人群中,兩個俊美如畫的男子逐漸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野,一個白衣飄飄,清冷似仙,一個青衣款款,溫潤如玉。
“下去吧。”商絕清冷地對著眾弟子吩咐道,語氣是不容忽視與拒絕,而后看向蘇寒,“你跟我來。”
“溫師兄,莫師兄,那我先走了。”說罷,蘇寒便朝商絕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溫衡含笑地看著蘇寒消失在視野中,才看向一旁的莫離殤,“莫師弟,恭喜你,升至元嬰。”
“我也恭喜溫師兄,元嬰大圓滿。”相對于說話溫和的溫衡,莫離殤的態(tài)度倒是不冷不熱。
溫衡竟也不惱,“莫師弟,要不要陪我走走?”
……
商絕走了不久,便進(jìn)了一個帳篷,蘇寒也跟了進(jìn)去。
坐在諸位上,商絕喝了口茶,便放下茶杯,問道,“你怎么過來了?”語氣竟聽不出喜怒。
“顧顏傾現(xiàn)在在哪里,聽說他受傷了,而且很嚴(yán)重!”蘇寒卻沒有注意到這有些怪異的氛圍,不答反問。
“你知不知道,這里很危險!”
“弟子知道。”見師父變了臉色,蘇寒只得暫且放下對顧顏傾的擔(dān)憂,恭敬道。
“知道?”商絕忽然湊上前來,捏住蘇寒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你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是嗎?”
對于商絕這一舉動,蘇寒本能不喜,卻不敢妄動,“師父,請自重。”
“現(xiàn)在他在你心里,比師父還重要了,是不是!”商絕卻沒有理會蘇寒的話,繼續(xù)道。
“師父是師父,顧顏傾是顧顏傾,你們兩個對弟子來說一樣重要。”
“是嗎,如果為師一定要你分個高低呢?”
師父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問出這樣的問題,這不是存心讓她為難嗎?
見蘇寒說不出話,商絕怒火暗漲,但最終也不過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今晚,你就在這里休息吧!”
師父還是沒有告訴她顧顏傾在哪。
怔了一會,蘇寒走至帳篷門口,向一旁守夜的弟子問道,“請問,你知道若潛真人在哪嗎?”
面對蘇寒的屈尊下問,那名弟子表示受寵若驚,他只是個小小的外門雜役弟子,何曾與這般人物攀上話過,可惜他也不知道,“弟子也不知道啊!”
“那你可知云楓真君住在何處?”蘇寒不放棄。
這個他知道,“云楓真君住在……”
據(jù)那名弟子指的路,蘇寒來到一處帳篷,門口站了兩名守夜弟子。
那兩名弟子顯然是認(rèn)得蘇寒的,紛紛恭敬地叫了聲“蘇師叔”。
上前一問,得知溫衡還沒回來,蘇寒又不想輕易放棄,再問顧顏傾在何處,他們也不知道,于是只好進(jìn)入帳篷里等溫衡回來。
夜色漸濃,晚風(fēng)輕輕吹拂著,遠(yuǎn)處隱約有蟲在歌唱,一片靜謐。
月光下,逐漸現(xiàn)出了溫衡的身影。
他緩步而來,身后是清幽的月華,好似一副絕美至極的畫卷。
“云楓真君,蘇師叔在等你。”守夜的一名弟子見到溫衡,趕緊道。
悠悠走進(jìn)帳篷,溫衡首先看到就是用手支撐腦袋睡著了的蘇寒。
不禁莞爾一笑,那笑依然是溫柔暖人的,卻比以往來的要真實得多,至少不是那么遙不可及。
蘇寒還是很警覺的,再加上溫衡沒有刻意掩飾自己到來的氣息,蘇寒很快就醒了。
睜開睡得有些惺忪的眼睛,蘇寒有一瞬間的迷蒙,但馬上清醒了。
“溫師兄,你回來了。”蘇寒有些懊惱,怎么就睡著了呢。
溫衡看著蘇寒那副可愛的樣子,不由又是一笑,移步坐到坐到蘇寒對面,才溫和的說道,“是啊,等很久了吧!”
“也沒多久。”蘇寒眼睛看向別處,她心里有些不愿意面對那雙溫柔近乎寵溺的眸子,怕沉溺其中。
“小寒兒,來找我有什么事嗎?”說話間,溫衡就給兩人倒了杯果釀,“嘗嘗看,不醉人的。”
和溫衡呆在一起的時候,蘇寒就好像置身于暖陽下,舒服極了。
抿了一口鮮紅色的果釀,果然如溫衡所說,清香卻不醉人,放下杯子,蘇寒才問道,“師兄,你知道顧顏傾在哪嗎?”
聞言,溫衡眼神一黯,果真如此。
“走吧,我?guī)闳ァ!闭f罷,溫衡便起身,不過并沒有先走,而是與蘇寒并肩而行。
“師兄,顧顏傾情況怎么樣了?”路上,蘇寒忍不住問了起來。
“放心吧,小寒兒,顏傾沒有性命危險。”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一處帳篷。
走進(jìn)去,里面只有一個顧顏傾一個傷員,此刻正躺在*******,旁邊坐了一個清雅高貴的女子。
“師父,你來啦!”對于溫衡的到來,陸明惜表現(xiàn)得極為欣喜,臉上也跟著綻放絕美一抹的笑容,只可惜,溫衡并不看她。
暗暗惱怒,陸明惜面上的笑卻愈發(fā)燦爛至極,幾乎要灼人雙目,像是才發(fā)現(xiàn)蘇寒,語含抱歉的說:“蘇師叔,你也來了,師侄剛才沒看到。”
蘇寒并不與她計較,淡淡的打過招呼便看向*******昏睡著的男子。
不知為何,蘇寒心底隱隱有種感覺,此顧顏傾非彼顧顏傾!
至少在面對他時,她的心沒了以往的心動,明明是一樣的容顏,不是嗎?為什么她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小寒兒,顏傾醒了。”溫衡柔和的聲音喚回了蘇寒的神。
小寒兒,小寒兒,叫蘇寒可真是親密啊,而輪到她,卻連個稱呼都沒有,她可是他的弟子啊!陸明惜頓時醋意上升。
蘇寒轉(zhuǎn)頭,就看到*******臉色蒼白,面容俊秀的男子睫毛顫了顫,一雙深邃的眸子旋即睜開了。
只見他對她笑了笑,便朝溫衡道,“師父。”說著,便要掙扎著起來。
蘇寒趕緊扶住他,卻見他身子僵了僵。
這不是他,若是他的話,她扶住他,他會很自然的接受,而不是不自在。
“師父,讓你們擔(dān)心了。”坐好后,顧顏傾神色淡淡地說。
很奇怪,現(xiàn)在的顧顏傾又變回她熟悉的顧顏傾了,這讓蘇寒很是疑惑,不過轉(zhuǎn)瞬卻被她拋之腦后。
因為,顧顏傾暗中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