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好了好了,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三人出門,呂錦初和太后當做沒看到路云與徐玉樹,徑直走過。
呂錦辰眼尾掃過來示意他們跟上。
于是,路云推著徐玉樹的輪椅跟在他們后面,不時有異樣的眼光看過來。
御花園。
在皇宮頂級的花匠精心打理下,御花園四季如春,百花爭艷,美不勝收。
隨著太監高聲唱報,太后、皇上、樂賢王到場,眾人跪拜。
皇后寧馨儀在太后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到了,當她看到皇上也來時,心里霎時激起了千層浪!
本以為呂錦初不會過來,她才一個人出席,可現在……今日她豈不是讓眾人看了笑話!
如果要出席宴會,也該帝后一起才對。
寧馨儀心里頓覺委屈,卻不會為公共場合表現出來。
她是皇后,只需微微福身即可。
路云他們是跟著太后他們來的,自然也是不用跪的。
路云悄悄掃了下方一眼,黑壓壓的全是腦袋,場面十分壯觀。
“平身。”這場宴會是由太后主持,這話便是由太后說的。
太后坐在上首,她左邊坐著皇上皇后,右手邊坐的是樂賢王。
呂錦辰讓人在他旁邊給路云設了座,然后便拉著輪椅上的徐玉樹到他身邊坐下。
下方的徐夫人聽到周圍人在小聲議論什么,立時如坐針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原本自己最得意的小兒子如今成了別人的男寵,此刻在太后舉辦的賞花宴上還以如此不堪的形象出現。
不經意間,徐夫人目光觸及徐玉樹的斷腿,頓時死死捂住了嘴巴。
玉樹,她的兒子,怎么會……玉樹已經夠慘了啊,為什么還要如此待他……
“娘,他們都在議論三哥。”徐家小女兒徐芝盼,年僅九歲,天真無邪的年紀,卻已經懂事了。
她自然也是知道自家三哥的事的,三哥現在已經成為家族的禁忌,輕易不能提。
看到昔日意氣風發疼她的三哥如今成了眾人不恥的男寵,徐芝盼小小的心就異常難受。
特別是看到徐玉樹腿不知道何時斷了,徐芝盼就有種想哭出來的沖動。
不過,她一直牢記禮儀嬤嬤的教導,公眾場合不能失儀失態,便死死忍著。
三哥如此,娘一定也很難受……徐芝盼不自覺搭上徐夫人的手。
徐夫人感覺到小女兒的擔憂,她回握小女兒的手,低聲道,“芝盼,別管他們說什么,你三哥永遠是最好的,知道嗎?”
“芝盼知道。”
徐夫人淚目,他們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她兒子!
徐玉樹看到下方淚眼婆娑的母親,嘴邊浮起一絲冷笑,旋即歸為平靜。
在他被擄進王府的時候,他就注定會成為家族的棄子。
反正他已經是家族的恥辱,為了不得罪王爺,家里放棄他是明智的。
……
這場宴會,可以說,大雁朝重臣的夫人和后輩都在這里。
樂賢王卻毫無顧忌的行荒唐之事。
太后寵溺,皇上縱容,皇后嫉妒。
眾人自然不敢多說一句,也不敢往上看一眼。
憋的慌的他們,只得小聲議論著,氣氛異常尷尬。
路云忍不住看了看徐玉樹,徐玉樹此刻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人擺弄。
這樣的徐玉樹太過讓人心疼。
宴會結束了之后,呂錦辰便想回去了。
今天徐夫人想必被他氣的不輕。
呂錦辰表示十分滿意。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給徐夫人看這一出。
居然敢把他看中的人給嫁了,還真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惡心他們。
不過回去的時候,呂錦辰被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叫住。
……
呂錦辰來到御書房,呂錦初正在辦公。
呂錦辰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啊你,都當了王爺,還坐沒坐相。”呂錦初笑道。
“皇兄叫我來有何事?”
“我們兄弟二人多日未見,趁著今日就來好好聊聊。”
“既然如此,那皇兄怎么還在這里處理公務?”
“走,皇兄這里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兩人朝外走去,呂錦辰讓路云他們先到宮門外等他。
呂錦初全程沒看他們一眼,都是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他笑問一旁的弟弟,“錦辰,最近過的如何?還順心嗎?”
“還好。”
“錦辰,皇兄就希望你過的開開心心的,皇兄也開心。要是誰讓你不開心,你就和皇兄說,皇兄定會為你做主。皇兄如今是皇上,不用顧忌誰,錦辰你也一樣。就算出了什么亂子,也有皇兄擔著,只要你過的順心就好。”
呂錦辰悶聲應了一聲“嗯”。
兄弟二人說著話,遠遠,穿著正紅色宮裝的寧馨儀聘婷裊娜的走了過來。
當她看到有說有笑的兩人,眼里的嫉妒都險些要溢出來。
她走過去,福了福身,“陛下,樂賢王。”
呂錦初親手把她虛托起,“皇后,你怎么過來了?”
“剛才臣妾看陛下喝了不少,擔心陛下難受,就想著給您送解酒湯過來。”
呂錦辰聳了聳肩,皇后對他的敵意他不是沒感覺出來,只覺得莫名其妙。
呂錦初喝完,就把碗放回托盤上。
見皇后還沒走,他問道,“皇后,還有事嗎?”
這是嫌她礙眼了吧!
寧馨儀只覺得心里的嫉妒與委屈一齊涌了上來,眼眶瞬間紅了。
呂錦辰見此呵呵笑了,他對呂錦初道,“皇兄,既然皇后找你有事,那臣弟就先回去了。”
皇弟好不容易才入宮一趟,他們兄弟倆還沒好好敘舊,怎么能就這樣回去……
呂錦初不由有些怪罪寧馨儀,來的真不是時候!
“陛下,臣妾肚子突然好痛!”寧馨儀扶著肚子彎腰,臉色慘白。
嚇的呂錦初趕緊過去扶她,“皇后,你沒事吧?”
“皇兄,那我先走吧。”呂錦辰無所謂的道。
“好,錦辰我們改日再聊。”
呂錦辰走后,呂錦初把寧馨儀抱回寢殿。
正想叫御醫過來,卻見寧馨儀的淚珠一顆顆掉落。
呂錦初急忙去擦,“皇后,怎么了,很疼嗎?朕這就叫御醫過來……”